它抱起,并宠爱地叫着小狗的名儿,“花花!花花!”又回过身冲三姨太叮嘱道,“这事不着急去说,等到老夫人问起了,咱再说。”说完,她便抱着狗狗向着自己的房子去了;三姨太则打了个冷战,心慌心虚地急向着自己的屋子跑去。
吴霸山却是做梦也没想到,那盗来的这子嗣丹竟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四姨太逼上了一条悲痛的绝路。
医养堂历经六十多代后,到了民国初年,其坐堂掌门已传至第四十九代。而现如今的坐堂掌门是李时深。依照医养堂的祖制规定,其子李辞归定为第五十代传人。农历的雨水节后,李辞归喜得一子,初为人父的他,喜享天伦,终日浸泡在有子的喜悦中。
做了爷爷的李时深,依照家谱的“常”字辈给孩子取了个大名,叫:“李常赢”。希冀其将来,在治病除邪中常胜、常赢。又因小家伙出生在“惊蛰”之日,爷爷便把“蛰子”作了他的小名。可是后来叫开的却是“赢子”。若如无意外,依照祖上规定,赢子将成为医养堂的第五十一代传人。
一转眼,又到了一年中的“夏至”,赢子也有三个多月大了。然而医养堂仍旧沉浸在“家中有后”的喜悦中。尤其是初为人父的李辞归,更是喜得“乐不思蜀”。自有了儿子,他可是再无心思外出做事儿了。几个月来,他就像是一只趴窝的母鸡总守在母子俩身旁,绝少出门。
孩子醒着,他在一旁细看;孩子睡了,他就拿着一本书陪着看。总之,他就是不愿多离开一会。当小家伙有点变化时,他总是第一个发现,还不时地为此惊喜地大呼小叫一番。你瞧,他这会又有了惊喜的发现,并迫不及待的喊道:“哎呀!快看哪,小家伙会爬啦。看看看,正冲我这儿爬过来呢。”媳妇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做她的针线活儿了。
李辞归则不爽地一把拿过媳妇手上的针线,又忙指着儿子可劲儿地呼道:“看哪,他小子竟会坐了!哈哈…”媳妇见了,竟也惊喜道,“可不是嘛!都说小孩子是‘三翻六爬九坐’,赢子这才三个月大,就稳稳地坐住了。”媳妇不禁欣喜道,“咦,他这是像谁呀?”
“当然是我喽!”李辞归喜滋滋地应道,“我的儿嘛,将来一准是个坐大殿的。”
“坐大殿?你可别瞎说,哪可是皇上坐的地方呀。”
“那就是上大殿的。嘻嘻!”
……
就这样,小俩口总是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发现中,一起惊喜、一同欢悦,共享着人之最大幸福——天伦之乐。
然而,半月前孩子的一场大病,却把小俩口给吓坏了。经诊断,孩子得的是疟疾,险些要了孩子的命。幸好医养堂有一种“青蒿饮”,它是将青蒿叶凉绞引汁,再配以其它药材秘制而成;对此病有极好的疗效。
爷爷李时深特为孙子配好此药,并连服了三剂,最终孩子摆脱了疟疾的病苦,但大病初愈的孩子仍旧是一副病殃殃的模样儿。李时深便让儿子李辞归自己去开几服调养的药给孩子。可是身为医养堂第五十代传人的李辞归所开的药方子,却总不见有多大的功效;孩子是时不时的就哭闹的特别凶。
这天午休后,儿子一醒来就哭闹得厉害,而且哭得脸都青了。小俩口都被儿子哭闹吓坏了,李辞归慌忙抱上儿子急着找爹爹去了。
古老的医养堂就坐落在李宅大院前的西侧。堂前,一棵老银树高大挺拔、叶繁枝茂。到了夏日,树上的蝉儿就会鸣起“风凉~风凉~”的长音,聒噪个不停。
李时深睡足了午觉,踱出老屋,独个儿往医养堂走去。可就在他正悠哉游哉地往前去时,他却突然拍着脑门直惊呼道:“坏了坏了,误大事了!”说着慌忙往“密药室”的方向急急走去。
“密药室”那可是医养堂最重要,也是守护最严密的地方!在那儿不只是藏有各种秘制成药和精贵药料,更藏着历世、历代医养堂先祖所著作的各种关于针术、灸术、药术、医术的书籍、秘笈,以及《郎中拳谱》等宝典。可以说,这些“宝典”乃是医养堂的传世之宝。它们全都存放在密药室里的一个“暗格”中。
为了保证所藏书籍、秘笈的安全及不被外泄,祖上制订了一系列的规定和严格的规矩。尤其是对密药室的安全与守护,祖制和祖训中就有多条专门的规定。为了能使子孙严格执行这些规定,还特别立了一条兜底规定,即:“非嫡传之人,不得接触或是接近秘制事项。”后来又加了一条“室中之物,可毁而不可泄”的祖训,并要求对此条口口相传,时刻谨记。
可见,李家先祖对密药室和秘制事项是何等的重视!也正因如此,现今有资格进出密药室的只有李家父子二人;不过,护院人倒是个例外。因为护院人是医养堂中最值得信赖并可以托付生死的人。
这一代的护院人叫“马忠”。只因这密药室特别设在了“药园圃”内,故而在外人看来,马忠更像是个专门种植打理草药的“药农”。其实,这正是医养堂的刻意安排,其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