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郎中无奈地摇了摇头,绝望地向外走去;吴霸山则把枪拿起,并冲瘸郎中的后背慢慢地瞄去……
或许是受到了瘸郎中那“困,就是闷;闷,就是困”的暗示,倍感胸闷夫人竟突然喊道:“不要呀!寨主爷,不要。”她难受的边抓扯着衣服边气喘着喊道,“俺闷!俺好闷哪。俺要听…听郎中说。俺闷,俺好闷啊!”张婆子闻说,这才敢睁开眼来;而吴霸山则忙放下枪来,回到床前替夫人掖了掖被子。夫人却又再催促他说,“你你…你咋还不快叫住他呀?俺要听…听呀!”其时,张婆子早已跑去拉住了瘸郎中。
吴霸山见夫人催得紧这才大声道:“郎中别走。”说着,他忙去安慰她说,“夫人莫急!俺也就是想试他一试。”他又陪笑着说,“嘿嘿,其实俺也想听。”他即回过头来说,“郎中,没吓着你吧?嗨!你也不能全别怪俺;要怪呀,还就得怪那些没本事的郎中。一个个的,尽是些骗子!”他看了一眼颇显委屈的瘸郎中说,“好啦,你说吧。”
见此,张婆子松了口气,并小声地念叨:“好险啊!”瘸郎中也暗自喊了声,“惭愧!”侥幸逃过一命的瘸郎中慢慢地回到座上,并暗自想道,“若不是夫人及时出声,老夫死矣。真可谓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他暗自检讨着想道,“就因心急,险些让我赔上了性命。看来这事,就得宁慢勿急。”他瞥了一眼吴霸山,调整了一下心绪,很自信地默念道,“哼,老夫既已知是瘴毒作怪,又何愁不晓‘祛毒’之法?”
瘴毒又名瘴气,多发于阴湿积腐之地,并且四季皆有生发。四季之中,当属春夏最盛,而一日之中又以昏晨为浓。
自吴霸山娶下了压寨夫人,虽说他颇感欣慰与心满意足,但也平添了许多担忧。他怕弟兄们说他重色轻友,彼此变得生分起来。毕竟是老寨主酷蛟那“来去赤条条,无牵又无挂”的说教已牢牢地嵌在了每一个弟兄的内心深处。所以,虽说他把夫人养在了景色秀美、距离大寨较远的西山,可他自己却时常和弟兄们住在一起。夫人哪儿,他一月之内也只是回去个一两趟,而且多是住一晚就走。夫人晓得大寨主的心思,也理解他,故而自己也很少步出西山。只是这样一来,但有瘴气来袭,夫人必然是每每深受其害,而吴霸山却是多能避过。因瘴毒所侵,日子一久,夫人体内元气自是日渐耗损,人也就落得个不死不活的模样儿了。
其实,吴霸山以前那个小名叫“慧儿”的女人,也是养在这西山上,去世前也是这副病模样。所以,当吴霸山见着夫人也如从前死去的慧儿一样时,便禁不住万分焦急与忧虑。为此,他找过不少郎中,也让夫人服过所谓的灵丹妙药,甚至还请过法师作法,但都不管用。看着心爱的女人病体日益衰弱,而自己又束手无策,他可真是痛苦难当。以至于到了后来,他竟直接把个痛苦与怨气全泄到了那些倒霉的郎中身上。总之,不论是请来的,还是抓来的郎中,但要治不来的就关,治不来的就关;结果都关了十多个了,还是没有一个郎中能治得了夫人的病。
所以,当他把这最大、也是最后的希望,全押在了瘸郎中身上时,他却说夫人的病是“困的”!这叫他如何不大怒,而且还是在瘸郎中一再触犯他的情况下。还好,夫人的话让他中止了那要命的一枪。
瘸郎中回到座上,却是委屈地抱怨道:“我都说过了,您得让我把话一路说完。我就怕您不信我嘛!果然是这样。唉!您哪~,还不如这就放我走吧?”
“别别别!郎中,你别介意。”吴霸山忙摆手说,“俺就是想试你一下。好啦,你说吧;只要夫人信,俺就信。”
瘸郎中也显得乖巧了,他作出理解的样子说:“诶~,大寨主这话说得实在。人都说‘这鞋子挤不挤,只有脚知道。’同样的,这人哪儿不舒服,患者最清楚。所以啊,您只管看看,看看老夫的诊断是否与夫人的感觉对症?”随即便冲张婆子问道,“婆子,犯病前,夫人可是好端端的;可是一旦犯病,说来就来、说犯就犯?而且犯病时总胸闷气紧,咳喘不断?”
张婆子忙点头说:“是啊是啊,真是这样的!多会儿,俺正和夫人聊着话,也不知咋的,好端端的,她就上不来气了。一张脸煞白煞白的,有时还咳得特别厉害,像是要断气似的,可吓人啦!”
说着,她下意识地捂住心口,并看了一眼吴霸山说:“俺见夫人难受,心里难过,也时常急得胸闷呢。”吴霸山也一旁说,“俺也是这样。可是但心难过啦!”其实,俩人的感觉都是中毒反应,只是他俩不知道而已;再就是俩人的元气旺盛,又非经常遇着瘴气,故而反应都不会很重。吴霸山却把张婆子的这种反应视为是对夫人的忠诚。他认为自己有这种反应,完是因为自己太爱夫人的原故,可张婆子她也只不过是个仆人,却能有和自己一样的感受;若非忠心,岂能如此。为此,他满意地看了张婆子一眼。
瘸郎中当然知晓这其中原故,只是他认为还不是点明的时候,因而听罢点了点头,又再问道:“哪我再问你,近来,只是近来!夫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