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兄弟是手足!那老婆才是……”
吴霸山已是怒不可遏,他不等黑老三把话说完,即厉声斥道:“是你娘个蛋!你这个黑煞的!一屋子的人就你敢胡诌。你还真以为老子治不住你啦?”说着,吴霸山把手按在了枪把上。那意思是:你这黑煞的!再敢多嘴,老子就嘣了你。
然而,黑老三也火了,他竟不管不顾地大声顶撞说,“大哥,你要这样?弟兄们可真就寒心啦!”
“寒心?”吴霸山顿时暴跳如雷、声调变得颤颤的。他气急败坏喊道,“啊呀呀~,你他娘的竟敢威胁起老子来啦!”
突然,他冷冷地哼笑起来。众匪们闻声,皆都吓得大惊失色。因为山匪中一直就有,“不怕山怒,就怕山颤”的谣儿。那意思是说,大寨主发怒尚不太可怕,最可怕的是他怒到声音发颤。这预示着他可要开杀戒了;要是再冷笑几声,那可就更不得了。
吴霸山戛然收住笑声,却猛地拔出枪来骂道:“今俺就先除了你这个反贼!”说着便举起枪来,业已吓得面如土色的麻五六急扑上来阻止道,“大哥,老三他绝没反意啊!他他…他就是这脾性,您可千万别因此错杀了他呀。您息怒…息怒啊!”麻五六苦苦地死求着;头领也纷纷拥上来,拉的拉、扯的扯、劝的劝;可已经气红了眼的吴霸山就是不肯罢手。
他奋力地拔拉开众人,并一再高喊:“别拦俺!都别拦着俺。俺今非除了这个胆敢僭越的家伙!”
一旁范有才也没料到事态会变得如严重,他忙冲黑老三说:“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快跑!”然而黑老三却是挺着脖子吼道,“俺不跑,俺不怕!”倒是麻五六被范师爷的话点醒了,他慌忙拽住黑老三,撒腿就跑,众人则蜂拥着把吴霸山架到座椅上,再硬生生地按在了座椅上。
吴霸山气得几次要坐起来,却一再地被按了下来。他无奈的挺着身子,口中直呼:“气死俺啦,气死俺了!”说着,都猛然扯开衣领,怒指着已跑远了的黑老三骂道,“这个黑煞的!老子饶不了他。”随即他收起枪来,扫视着一个个或站或坐的头儿们,身子往个椅背一靠,挥挥手说,“散啦散啦…都散了吧!今儿的事没法议。走吧,你们都走,走!”众人便上来行了礼,再一拨一拨地走出议事堂。
麻五六和黑老三则是边跑边回头,跑出一段后,俩人见没人追来这才慢下脚步。麻五六气喘吁吁地怪道:“你这犟骡子,不想活啦?他都哪样啦,你还不跑。”黑老三虽是心中害怕,可嘴上却是硬着说道,“老子就是不怕他。真要逼急了,老子还可就…就真反啦。”麻五六猛推了他一把,并厉声道,“别胡说!他可是大寨主啊。老寨主立下的‘生死令’就高悬在哪。哼!就冲你这话,他就可要了你的命。你可要记住喽,以后可别再胡说!”黑老三却仍不服气道,“既讲规矩,哪他咋不念叨念叨那‘来去赤条条’呀?啥鸟大寨主!就会搂女人,坐热炕头。”他又忍不住冲麻五六揶揄说,“老弟,你咋那样怕他呢?老鼠见猫似的,俺就是不怕他!”
麻五六叹了口气说:“唉,叫俺说呀,这可不是怕不怕的事儿,这是命!”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见范师爷正赶了来,便岔开话说,“不说了,你也别怄气啦。走,上俺哪儿喝酒去。”
“好啊,也算上我一个。”已赶上来的范师爷挤在他二人中间说,他望着布满乌云的天空笑笑说,“这天闷,喝点酒兴许会舒坦些。”黑老三却没好气道,“舒坦个**!老子早被憋死了。”麻五六却是笑着冲范有才说,“范师爷,您真的想和俺们去喝?”范有才则看了看身后说,“想!咋不想?”他语有所指地说,“先前的那酒,咱仨没喝好,咱得接着喝!是不是呀,二位?”范师爷那意思明摆着是“咱仨要继续干”;可黑老三偏听不出这个中意思,他挺不耐烦道,“喝个**,老子没心情。”麻五六却笑说,“要是‘艳妖儿’替你执盅,你喝吗?”黑老三立即快活道,“嚯!美酒泡美人,喝死也值。”麻五六和范有才见他这么说,都呵呵笑了,麻五六则笑骂他一句说,“你呀,早晚应了大寨主的话,‘有你后悔的时候。’”黑老三竟心情大好地嬉笑道,“俺就是不后悔!俺这人,生是好色徒,死是风流鬼!哈哈哈。”说着,便大笑了起来。
麻五六则怕人听到,忙制止他说:“得得得!一说到女人,你就发情。”他回身看了一眼,仍是心有余悸地冲范有才说道,“范军师,刚才的情形也真够险的!”又不无埋怨道,“您还说,大寨主早有‘金盆洗手’之意?哪有啊!依俺看,他不过是说说罢啦。或者说,他就是想试探试探俺们。”范有才却从容地说道,“他是真心也好,试探也好;咱逼着他去‘金盆洗手’不就行啦?”
“逼他?”麻五六吓得忙说道,“你疯啦!刚才就差点逼出人命来。”黑老三却大声道,“俺不怕!现在,俺仨人也不是啥省油的灯。咱联手一拱,准能把他掀翻喽。”麻五六忙摆起手说,“不成不成。他可是大哥、大寨主啊!又是这一带的盟主。就凭其声望,咱仨无论如何也是盖不住他的。”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