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那宝贝孙女已许给了贝勒爷。下月,也就是下月的四号,她人就要送入贝勒府。可是,可是现在人都没了!您…您说咋办?嗯!咋办?”
黄太医所说谓的“咋办?”李清风当然明白这其中的意思。明白着,黄罘瞒就是指望着以此交换那秘制的药引子。可他不能答应;否则,也用不着等到现在。只是眼下这样的情形,他若不答应,黄罘瞒就有理由把孙儿送官,而且他还不能以此撤回当年的诺言。一旦那样,孙儿必然惨死在官府手里。更确切地说,一定是死在黄罘瞒的暴虐摧残之下。毕竟,历来就是官官相护啊!更何况现如今的朝廷是日益腐败、衰微,而黄太医却是亲王府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李清风无奈地长叹了口气,似有想答应他的意思,但仍争取着说:“小姐离世,故然叫人痛惜!不过,您可否多给孩子一个机会?”似乎体察到点味儿的黄太医忙敏感地问道,“机会!给他啥机会呀?”黄太医期待的看着李清风。怎知,李清风却指着孙子说,“就是一个辩解的机会?”
黄太医闻说,顿感失望,并气恼地说:“您的意思是,我们冤枉了他?”李清风则是和缓地说,“冤不冤枉的,我也说不准。刚才您不是说,一直都念我李清风的好嘛?哪您就给他个说话的机会,让他自个说说。”他又指了指围观的人群说,“我想,他们也很想听听,孩子咋说?”
李清风话音一落,人们便骚动起来,更有人喊:“对!是得让孩子说说。”
“没错,不能只听你们黄家的一方说!”
“就是,让孩子说话!”很快,人们竟一起高喊,“让孩子说话!让孩子说话…让孩子说话!”
见大家一起高呼,黄承罩被激恼得性起,即冲大家瞪起牛一样大的眼珠子高声骂道:“关你们个屁事!滚,都给老子滚。”说着,他忙命家丁过来撵人。
黄太医却摆了摆手,从容地站起身说:“诸位,我黄太医可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他捋着胡须说,“唔~,方才李老郎中也说了,我黄家也是个名医世家,而在下又是孔孟门生,当然不屑做那假仁假义之事。”说着,他转过身来冲李时渊说,“你讲吧,一五一十地讲;看你到底是真冤哪,还是假冤?”
黄太医心中清楚,这事儿压根就说不清。李时渊就他自己,没有一个证人;而那些能说得上话的可全是跟来黄家人。他们可全是他黄家的证人哪。所以黄罘瞒一点都不忌惮李时渊说出真相,反倒觉得,这样也算还了李清风一个人情。
确实,黄太医的反应让李清风颇感意外。李清风原来是想,“黄家人一定害怕时渊说出真相,故而不会让他开口。只你黄家仗势压制舆情,我就趁势邀请大家一齐到官府声援。到时,即便你黄太医势力再大,官府也必然有所顾忌,轻易不敢暗箱操作、颠倒黑白。再就是,你黄太医也必然顾及我漏嘴把那‘诺言’的事儿给说了出去。”
然而,黄太医既已答应了,那就得让孙子尽量把事实的真相说清楚。于是,他指着李时渊说:“您瞧,他的腿怕是折了。可否先松了绑再说?”李清风是想借松绑的机会鼓励他大胆说,也好让孙子再仔细想想,怎知李时渊倔强地喊了声,“不用!”便一瘸一瘸地跳到了牌门下那对石麒麟旁,然后靠在一只石麒麟的肩上大声地喊道,“小姐不是我害死的!”
他先亮了亮嗓子,然后冲着李和衷说:“爹,我是上次进城才认识小姐的。那天,我因贪睡没跟着您出去。后来,我独自在街上转悠,就见到几个混混正追逐着俩女孩调戏,我便上前打跑了他们。”说到这,他特意看着黄罘瞒说,“我是这样和小姐认识的。这以后,小姐便约我玩;我我也约她。”
说着,李时渊再次把下滑的身子往石麒麟上靠了靠继续说道:“我发现,小姐总是很…很忧郁!我…我就是想帮帮她。因见她服饰新潮,我还特意问过她‘是从哪儿来的?’她只说,‘她叫黄芩子。’还要我以后别再问她这个,只是要我陪她多玩几日。我要是真知道她的身世?我就就…”他想说“就不和她来往了”,可没法说出口。
他顿一下后又说:“可当我告诉小姐‘明天就回灸里镇’时,她竟然哭了耶。她哭得好凄凉好伤心!我一下子就慌了,忙骗她说,我会再来,她才笑了。她跟我说,‘你别哄我了。灸里镇我知道,我会去找你玩的。’当时,我只当她是说着玩的呢。”
黄承罩早已听得不耐烦,几次想打断李时渊却都被黄太医制止了,最终他还是忍不住的厉声喝道:“胡说,一派胡言!”
“我没胡说!”李时渊却不示弱地顶撞他说,“本来就是这样的嘛。”黄承罩即瞪起眼来说道,“啥本来就是这样的?真相就是你先唆使小姐回皇城庄,然后再意图和她一起私奔。这都是你自己承认了的!”
“我没承认!更没私奔这回事。”李时渊大声辩解说,哥哥李时深更气愤地从旁说道,“我弟他才多大个人呀!就懂私奔?都说‘重锤之下,多是屈鬼。’你们都把他打成这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