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有案子,季洁、黄涛、白羚闲得发慌。在办公室里,几个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白羚做了个伸展动作一下坐到了办公桌上:“喂,你们说,咱们这儿要是两天没有案子是不是就跟派出所一样啦?”季洁说:“还没派出所热闹呢,邻里纠纷,醉鬼闹事都不会来找咱们。”话音未落电话铃响了,白羚迅速将电话抓起:“……重案六组……什么?不对,打错啦!刚一位来活儿了,还是个打错的。”大岑走了进来:“瞧瞧,闲得难受不是?忘了前几天连轴转快累死的时候了,谁闲得难受外头跑步去。”季洁一点头:“好,那你就带着我们跑吧。”“行,我带头跑……”大岑说完,抬头一看这几个人都在忍着笑,突然醒悟,“给我套码儿是不是?”众人皆笑,此时两部电话齐响,大岑、季洁迅速反应,几乎在同一时刻分别将电话接起。“重案六组……”“重案六组……”白羚、黄涛紧张地看着岑、季二人。
“……明白,马上出发!”“……是,立刻出发!”不一会儿,大岑率黄涛,季洁率白羚,两组人马分别登上了不同的警车。江汉从外面归来,急忙到已经启动的两车之前:“来活儿了?奔哪儿?”大岑说:“南郊杀人分尸案!”季洁说:“北城抢劫杀人案!”江汉懵了:“我跟哪边?”大岑一挥手:“往南往北随你挑。”江汉略一思忖,纵身一跃,跳上了季洁驾驶的吉普车,说时,二警车已分道扬尘。
季洁一行人驱车停在北城区的一栋宿舍楼前。闲杂人等围聚在此议论纷纷,民警忙着维持秩序。季洁率先而行,她在车上已经向江汉、白羚简单交代了案情。死者名叫赵蕾,红星超市收款员,是邻居发现报案的。江汉对白羚关切地说:“喂,要不然你先别进去了。”白羚疑惑:“为什么?”江汉说:“你以前也没怎么见过这个,我怕死者的样子会很难看。”白羚不屑地“哼”了一声,反而抢步至江汉身前。一刑警迎上季洁:“法医正在里面拍照。”在死者赵蕾家里,季洁等人在此取证,白羚忙着做笔录。室内呈现一片被盗的狼籍景象,死者已被蒙上了白单。法医说:“死者赵蕾,女,三十二岁,死亡原因,因掐颈窒息而亡,身上无其他外伤,无暴力性侵害痕迹。”季洁问:“大概死亡时间呢?”“估计是昨晚午夜之后……”江汉说:“门锁好好的,没有被撬的痕迹,窗子也未见异常,说明凶手是大大方方出来进去的。”季洁说:“看来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在去往南郊疾驶的车里,黄涛犹豫一下后向大岑发问:“大岑,我想提个问题。”“说。”“难道侦查员跟哪个案子可以自由选择吗?”“这话打哪儿来的?”“刚才江汉问跟哪组?你说往南往北随他挑。”“那是因为我想让他奔北,也知道他一定会选择奔北充实女同志的力量。懂吗?”“你为什么不直接让他跟北城的案子?”“这叫领导艺术。”“要让我挑,我就不挑南郊这个案子。”“为什么?”“农村犯罪,科技含量太低。”“成,我记着你这句话。”警车在疾驶,大岑嘱咐黄涛:“快到了,现场肯定是惨不忍睹——做好思想准备。”“您能不能忘了我是新从警官大学分配来的?”“我忘了有什么用?你就是新来的。我头一回看见死人还心里发毛呢,尤其是脑袋和身子不连一块儿的。”黄涛不由得神色一凛。大岑口气一缓:“我教你一个调整心态的办法——别把死者当成人,非正常死亡的人已经不是人了。”“那是什么?”“捉拿凶手的铁证!真他妈狠,什么深仇大恨非得把人脑袋切下来呢?”“这种杀人方法,就是科技含量不高。”
车停后,大岑率黄涛向案发的菜地走去.只见村民们围成了相隔不远的两圈,一个个都惊惧唏嘘不已。从东侧的人圈中传出死者亲属憨小叔的哭声:“嫂子!嫂子哎——”憨小叔钻出东侧人圈,又挤进西测人圈里。“嫂子!嫂子哎——”曾克强和黄涛走了过去。周围众人有人开始嚷嚷:“警察来了!警察来了!”憨小叔又从人圈中钻出,迎着警察奔了过去。“警察!警察哎!快看看我嫂子!快看看我嫂子!”村长赶上前:“我说憨柱啊,你不就一个嫂子吗,两头拽个啥?”“这头儿是我嫂子的脑袋,那头儿是我嫂子的身子!”村长拍拍憨柱:“你靠边吧。警察同志您可来了,这儿这么多口子,你们怎么就来两个人呐?”大岑说:“两个人还不够?法医一会儿就到。”村长用手一划说:“这么些个瞧热闹的,我想轰也轰不开呀。”黄涛赶过来说:“乡亲们请让一让,请支持我们的工作,不要妨碍公务。乡亲们!请让开点儿!”围观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无退去之意。村长说:“你看看你看看我们村从解放以后就没出过这事,他们瞅着新鲜的都舍不得走了。”大岑大声地:“没关系,愿意看就看,不是不想走吗,正好,我挨个问问这死者是谁搬来的?谁的脚印跟凶手混一块儿就认倒霉吧。抓错了别喊冤!”众村民闻言“呼啦”一下做鸟兽散。在陈尸现场,一具无头尸用麦秸遮盖,单足****,相隔不远是一颗女性的头颅,长发在断颈处缠绕。
季洁还在缜密搜索,在敞开的衣柜旁提取到了半个旅游鞋印。白羚兴奋地说:“再找找,也许能找到一个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