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结果或沮丧或兴奋的时候,孙二虎却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一共是九十八人参与投票,现在是王纯仁三票,安玫四十五票,徐忠伟四十七票。另外三票是你们三位参选人的选票,你们还要投票呢,还是就是这样的结果了?”
显然这并不是孙二虎所想要接受的结果。他在实为着最后一番可能会改变结果的心思。对于所有人轻易接受的神情他颇感恼火。毕竟本就近半数人是不想被一个阴冷之人带领管制,却又如此轻易的不做丝毫反抗之意。不得已,他只得冒着落下口舌的风险来为自己争取,如此心下怎能不气恼。
三人默然不语,都是一副任由孙二虎做主的乖顺模样,这倒是颇和孙二虎的心意,他便顺其自然地将关注力尽都放在了徐忠伟身上,用尽所有隐晦的神情体态,让徐忠伟充分感知到自己是此刻这个屋子里最有话语权的人。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让他进一步感知到他孙二虎并不想接受他接任队长一职的态度。
徐忠伟何等心智,早已心知肚明,知道此刻是自己不得不说话的时候了,于是便开口说道;“感谢大家抬举,我将这一票投给安玫。”此话一出,每张貌似平淡如水的脸,都是在竭力掩盖内心的波涛汹涌。一个让人完全摸不着边际的人竟做出了谦让之态,瞬间导致那些并不希望他上台的人,已不知道该不该为他的“推辞”而欢心畅然。每个人都知道安玫并不会因为他的这一票而胜出,却也很难让他们觉得他这是胜券在握后的一番虚伪做作。人们更倾向于他确实没有担任队长一职的兴致,甚至觉得他是不屑一顾的。
于是,人群中没来由的对队长这个职位有了一种索然无味的心态开始蔓延,因为当原本自己过分看重的东西,突然得知自己过分看不上的人对其不屑一顾后,自己岂能还有看重之理。修为姿态不是他们首当其冲看重的东西,但绝不能在表面上输了修为姿态,这也是他们竭力遏制内心惊愕而表现得依旧平淡如水的另一原因。他们需要做出对鄙薄之人的谦让行径无动于衷的姿态来,这样似乎就显得自己“技高一筹”了一般。
对于徐忠伟的谦让姿态孙二虎心上满意,而他同样相信另外两个参选人必然也会按照自己的心愿正确地去理解眼前的事态,进而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王纯仁自不必多说,在徐忠伟没有表态之前,他确实没有胆量将自己的选票堂而皇之地投给安玫,如今既然“本尊”给予了自己选择上的暗示,那自然也就好办了。
而为难的便只有安玫了。她同样有着做出谦让姿态的心思,无奈让徐忠伟捷足先登,而且还成为了他所谦让的人,那她就要考虑对方是否在变相地告诉自己,也要谦让于他。那样表面上便会是一团和气,事情完满解决。可是当她惊讶地斜眼注视他时,却看到了一双最真诚不过的眼睛,那双眼睛似乎比任何真心诚意的话语还要真诚,好似在明明白白地说着一句话:你要来当这个队长。
选票来到了四十七票。持平。僵持了片刻,人们都在注视着此刻踌躇难决的安玫,等待着她的选择。见她左右为难,有人开始起哄,催促她选择自己。眼前的局势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一个并不想当,另一个又不好直接选择自己。而当徐忠伟的手下们无奈接受了老大的选择后,同样颇不甘心的也加入到起哄浪潮时,事态也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局面。
安玫脸色绯红,人们眼前的她第一次像个娇羞可爱的女孩,从半空中终于掉在地面上,沾惹上了人间的烟火气。于是人们的起哄声浪越加放肆起来,他们沉醉在这好似凌驾于平日里超凡脱俗的安玫之上的时刻,而这种时刻好似百年难得一遇。安玫在声浪中着重看着孙二虎的脸色,见他并没有反感众人好似“赶鸭子上架”般的哄闹,心里的天平便开始心安理得地倾斜起来。
孙二虎见意愿即将达成,不想在最后时刻出现什么意外,于是作出一副体谅状说道:“徐忠伟是无意担任队长一职对吗?”声浪随之止息,所有眼睛同时看向了徐忠伟。人们想象不到他竟是轻轻地将笑容挂在了嘴角,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那笑容,更是难得一遇。“那就好办了,”孙二虎气定神闲地继续说道,“安玫,将票投给自己吧,你们没意见吧。”众人齐声喊道:“没有!”声浪滔天,群情振奋。
孙二虎也露出了满脸的笑意,这种情不自禁地流露,在下一个瞬间便又立刻收敛了起来,因为一个低头没落的身影被他轻而易举地扫视进眼眸,那人透漏出一种难以揉入欢欣氛围中去的干涩感,看上去他很想做出一副认赌服输的姿态来,却总归还是被眼前的氛围抨击回内心的失落模样。
“好了”,孙二虎愿意为此时的王纯仁去压抑所有人的高昂情绪,“既然这样,那安玫就担任队长一职,以后你们要服从她的监管,配合她的工作,一同把我们大队的术绩提升上去。”对于瞬间恢复一脸严肃状的孙二虎,他们当然会有一些扫兴,而在他背后墙板上“王纯仁”三个字的提醒下,有些人还是觉察出他为何如此了。于是便去观视此时正在竭力恢复常态的王纯仁,心里幸灾乐祸的心情,或多或少的被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