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胸前一踉跄,险些栽倒在怀里。不等他自己抬起脑袋,刘追抢先又狠狠地将其推离了自己,紧接着抓住黄搏的前襟逼视道:“还他妈否认,你以为就你自己长了眼睛吗!所有人里就只有你会看是吗!”不用黄搏否认,也没人想听他否认,便又是脑袋上挨了一巴掌。
再一次拽起黄搏的前襟,怒目圆睁道:“我告诉你,你他妈给我安分些,不该看的别他妈乱看,再让我看见,我让你从此再也看不见!”黄搏并没有因这话感到惊恐,更多的却是在惊愕,他惊愕刘追会如此极端地来恐吓自己。在他的印象中,虽然他是古寒的手下,虽然他也曾迫于主子的意愿对自己动过手,不过他还是觉得他并不是个喜欢欺软怕硬的人。就连“他妈的”这三个字能从他嘴里破口而出,他都觉得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黄搏脸上的惊愕,恰巧称合了围观人群所期许看到的那份恐惧,他们心满意足。用不着黄搏告饶,刘追便也算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狠狠地将其推倒在地,以此作罢。在他心里,他希望自己是个谦谦君子,不过迫于古寒的压制,他不得不做一些他并不喜欢做的事。这种恃强凛弱的作为,他原本就不想做,只是出于古寒从中煽风点火,他委实不好再毫无作为。对于这场发难,他不希望被玉兰花看到,因为他开始介意自己是不是个恃强凛弱之人,尤其是在兰花眼里。
踉跄倒地的黄搏傻愣着坐在地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做丝毫的反抗,因为自己大可以不必倒在地上。他在缓和心中意识的颠覆,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认为刘追在逢场作戏。还是真的是自己对玉兰花的关注彻底激怒了他。他需要对自己对于外界凶险的评估做一番自卫式地懊悔与检讨。
这一幕很难不让玉兰花看到,毕竟她的心跟随着她的那柄长剑,以及对自己“公开”表露爱意的人身上。剑术课后二人的踪迹,自然是她所要牵肠挂肚的事。看着黄搏的遭遇,她内心有些左右为难,因为那个人对自己的爱慕果然不假,但是却又对黄搏有着或多或少的怜悯。
黄搏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懊悔自己没有反抗,因为不反抗便好似招认罪名了一般。而且还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走近讲武堂门口,凭栏远望的玉兰花将眼神从远处收回来看向他。他也好似感应到了一般,从人丛里一眼便看到了她的眼神。只是一瞬间便好似本能般地又将眼神收了回来,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又好似眼睛被什么耀眼的东西所闪射到了似的,不过他最终还是不自觉地又重新将眼神振作起来,一脸正派地看向她。只简单地对视了片刻,便就将眼神拉了回来,走进屋去。他看出了那双灵动双眼里的怜悯,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在贪求那份怜悯,不过,当看出来之时,内心深处却得到了曾奢侈过的那丝安慰。
刘追捍卫自己所爱慕的女孩不受他人侵扰的行为,彻底引躁起人们内心当中对“男欢女爱”的渴望,似乎一下子春心就准许释放了一般。没人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改变有什么不对,他们只会觉得男女比例如此严重失衡才是大大的不对。
当这样的抱怨被多数人堂而皇之地表露在嘴上时,便就成了最合理最理直气壮的抱怨,而对于男欢女爱的兴趣也便得到了充分认可,不需再为此而有什么羞耻可言,也不必为此做什么不务正业的自我谴责。只需做出依旧对武术勤勉上进、认认真真的模样来,对训术师们隐藏自己真正的兴趣所在,不要被其抓住把柄就好,还会一如往常的度日,而快乐却平添了许多。
而对于自知永远不可能有获得女孩青睐机会的人来说,追求快乐的心,自然是要去寻求突破现实枷锁的途径。这时,赌便成了他们轻而易举就会痴迷起来的事情。近些日来,在老油条们的带动下,他们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与快乐。尤其成群结队于长廊上,对着训术场上任何一场莫名其妙的打斗押注、呐喊助威的时候,他们甚至都开始看不惯眼前那排常青树从的存在,纷纷冒着被孙二虎批骂的风险,用飞器偷偷射断凸长出的枝条。这无疑是他们的胆量在超出自身想象的一番袒露,对此他们全然不会去警觉,哪怕真就被孙二虎训斥的时候,也只是低头任凭他厉声喝骂一通,而后继续忘我地去押注、欢呼。
在“恪尽职守”的同时,他们的兴趣开始向训武院外扩散。院门前的那条宽敞的长街,变成了站在长廊上的他们最多望向的地方。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看上去是那么得自由自在,没有任何苦恼。而那些过路的美艳女子,便是能使他们轰然躁动的景致。他们知道那多半是妓院里的女人,所以更加有惊喜雀跃的“本能动力”。只是在有女孩经过身前的时候,对恰巧路过的美艳风景地雀跃躁动便会戛然止息,互相交流着默契的眼神,等待着女孩走过,而后便又腾地哄笑一番。这样往往会让走过去的女孩一阵羞惭,以为自己是哪里遭到了嘲笑一般,亦或是当即猜出自己刚才是与他们之间见不得人的行径擦肩而过,便会赶忙低下头去羞愤逃离。
对于他们的变化,没有几个训术师会有所察觉,或者是并不会为此感到丝毫得不正常。即便他们已开始不务正业,不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