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定邦岂不知他的用意,摇头笑道:“不行,那样必会血流成河,天下大乱。朕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点儿一点儿的削弱他的势力。”
“削弱他的势力?难道这小子真要和我一伙了?”
袁宗尧一思闪过,说道:“怎么削弱?还请皇上指教。”
对他今天十分的客气和恭敬,已在杨定邦的意料之中,毕竟两人是死敌,袁宗尧太想整垮佟彦了。
“指教不敢当,胆想和老太尉商议一个初始的目标,先给佟彦来个下马威,杀杀他的锐气,不知老太尉觉得可好?”
果不其然如自己所想,袁宗尧颇是乐不可支,灿笑道:“好,当然好,怎么给他下马威,还请皇上言明?”
杨定邦滔滔不绝,十分详细的讲了出来,直把袁宗尧忭的拍手叫好,大笑绕梁。
两人的真假互聊,聊的甚欢,直到半夜三更,袁宗尧才走出月华阁。
翌晨卯时一刻,轿夫在外面等待,太监在前面带路,杨定邦大步走出,坐上轿子,去往了朝殿—寿安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俯伏跪拜,唯有佟彦站立不礼。
百官一瞧俯身跪拜的袁宗尧,如像看日出西方般看起了他,皆震惊到了边缘。
佟彦更是惊涛骇浪,瞠目结舌的看向了袁宗尧,怀疑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向杨定邦跪起了如此大礼。
不过转念一想,觉得两人一定合成了哪项共鸣,顿时甚感不安。
“众爱卿平身。”杨定邦欣悦一笑,摆了下手。
虽昨晚已经挑明和袁宗尧达成合作,欲整垮佟雯和佟彦姐弟俩。但他万没想到,三年多来一向腰不弯,态不敬的袁宗尧会向自己行礼。
佟彦站了出来,拱手笑道:“见皇上精神抖擞,毫发无伤的回来,老臣就放心了。皇上初次远巡我大宁疆土,一定大开了眼界,对各地风情感慨颇多吧?”
见袁宗尧都那么恭敬了,佟彦也三年多以来,庄重的拱了下手。更没敢直接先说几件大事,想探探两人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杨定邦本想说几句话后,再让袁宗尧挑出事端,给佟彦个重重的下马威,可没想到他自己竟然给自己挖了个坑。
“是啊!感慨太多了,某些人的手下纵容有钱人胡作非为,欺男霸女,加大赋税,搜刮民脂民膏,致使百姓不得不落草为寇,造起反来。还有,合伙公开赌坊,设妓院,逼良为娼,签下高额卖身契,简直是目无法纪,猖狂到了极点,实该诛灭三族,以儆效尤!”
杨定邦眉抖腮颤,赪脸咬牙,语气高调儿道。
想起钱无愁强抢民女,想起那个无视自己的郡守,最后还是佟婉璇出面,才结果了他。
想起那个明知道自己是皇上,却还要忤逆犯上,狠辣杀了马芹的赵昌宏,甚至敢对佟婉璇动邪心。
还有那个华修,开设赌场,危害百姓,令吕艳秋签高额卖身契,差点受辱等诸事。
杨定邦就恨不得将佟彦,食其肉,寝其皮,喝其血。以慰无辜死难者的亡灵,受苦百姓的悲惨。
佟彦没有再问,心知肚明他在说自己,至于杨定邦自登基以来,敢用这种语气指桑骂槐,佟彦也不足为奇,因袁宗尧的跪拜就说明了一切。
“佟太师,你怎么不问问,这个人是谁啊?”
看着佟彦黑沉个脸,有怒不能发的闷懑表情。袁宗尧眉展眼笑,欣喜万分,冲他嚣张的笑问道。
“这个人是谁啊?说来听听。”
既然袁宗尧话顶话,顶在了这,佟彦不得不开口问道。
“那个纵容手下暴戾恣睢,胆大包天,恶贯满盈的人就是你。”
袁宗尧指着佟彦大声嚷语,目呲欲裂道:“佟太师,万没想到你居然为了钱,完全不顾国家法纪,丧仁失德,背主负国,致使民不聊生,上山为寇,打家劫舍起来,致使芳华少女失去金色生命等。你简直是罪大恶极,祸国殃民,万死犹轻。”
佟彦怒笑的鼓起了掌:“好,好,很好,两人同流合污,狼狈为奸的唱起了白脸与红脸。若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证据,别怪我不轻饶你。”
佟彦先是愤看了袁宗尧一眼,然后转头凝望了向了杨定邦,想不到他竟真的跟佟雯说的一样,一直在装猪吞老虎。
杨定邦在以前,定会假装打个冷战,但现在不同了,他后有赵腾,前有临时的袁宗尧,何必再装再怕他。
“证据,你要不要去林影看看,去玉屏看看,去丰华见见,一瞧档案册,绝对可以一目了然。”
杨定邦把自己受辱,他们的犯罪记录,全都跟袁宗尧讲的明明白白了,就是怕他被佟彦问住。
“就算是真的,又能怎样!他们是我的手下,不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时时管教监督,他们犯了罪,我顶多就是失察之责,你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