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将要燃尽了。窗上有了一点晨曦。李世民睡的很沉，嘴角在微微颤动。

长孙氏仍坐在那里看着李世民。李世民猛然坐起，镇定了片刻，起身就走。

长孙氏站起来，“陛下，你去哪里？”

李世民“哦”了一声，“出去走一走……”说着拿起外面的衣服，走了出去。

8

清晨，酒馆外的街上静悄悄地。李世民打马而来，身后跟着一个骑马的宦官。

来到酒馆前，他翻身下马，走到门前急急叩了两下门。门开了，里面没有插。

李世民推门而进。宦官已下了马，他把马栓到一旁，也走进了酒馆。

李世民站在酒馆里四处看着。屋子桌凳摆的整整齐齐，墙上那副“归”字没有了。李世民转身对宦官说：“去东门。”说罢，大步走出屋子。

原野上，一辆马车沿土路而行，车上坐着穿百姓衣服的月容，赶车的是陈四。

月容扭过头，看着走过的路。走过的路空空荡荡，没有一辆车马和行人。

陈四看看月容，欲言又止。月容轻叹一声，扭过身子。

马车在原野上缓缓行驶……

李世民骑着马，飞奔而来。身后的土路，尘土飞扬。

跟从而来的那个宦官，渐渐地落在后面。

月容默默地看着前方。

陈四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公主……姑娘，我们离开长安了，可以叫你公主了吧。”月容不语，仍看着前方。

陈四一脸向往地说：“公主，到了洛阳，我们还开酒店，我们如今有钱了，开一间很大的酒馆，卖最好的酒，做最好的菜，挣最多的钱，到那时，我们真可以盖宫殿了……”

月容凄楚一笑，“好了，陈四，别逗我开心了。”

陈四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是真的，不是逗你，就凭我的精明，你的运气，别说挣一坐宫殿，就是挣一片城池，也不是没可能……”

“陈四，我累了，你就让我静一静吧……”月容说着慢慢地闭上眼。

陈四看看月容，不再说话。马车在土路上颠簸行驶……

月容突然睁开眼，回过头，向后看着。陈四也向后看了一眼。后面的路上还是空无一人。

陈四看着前方，背对月容，“姑娘，他不会来了，他不知道你走……”

月容不说话，仍固执地看着车后的原野。远处，有一个黑点向这里奔来，好象是一个骑马的人。月容盯着远处骑马的人。骑马的人越来越近，是李世民。

月容的眼睛渐渐的亮起来，闪着泪花。李世民也看见了车的月容，拼命打马……李世民越过了月容的马车，横在路上。

陈四看到了李世民，立刻使马车停下，跳下车，高兴地嚷：“皇上，你可……”他想到什么，忙跪地叩头，“小人陈四叩见陛下。”

李世民跳下马，走过陈四时拍拍陈四的肩膀，“起来吧。”

李世民走到马车前，二话不说，伸出双手，一手揽住月容的肩膀，一手托起月容的双腿，将月容抱下车。月容下意识地搂住李世民的脖子，看着眼前的李世民。李世民也看着她。只是片刻的沉默，李世民抱着月容向自己的坐骑走去。

“去哪儿……”

“回皇宫。”

月容猛地推开李世民，挣出他的怀抱，落在地上，“我不去！”

李世民拉住她的手，“我想你，跟我走吧。”

月容甩开他的手，故意冷冷道：“你是皇上，不应该想一个隋朝的公主；应该想天下，大唐的天下！”

李世民看着月容，“你在我的眼里，没有朝代，只有美丽。跟我走吧。”

月容转过身，背对李世民，“殷纣王为了妲己的美丽，失去了天下；周幽王因为褒姒的娇媚，丧失了王朝。你身为大唐的皇上，不要留恋美丽，应该专注朝政，不要让你的臣民失望。”

“月容，你不是妲己，也不是褒姒，你是一个心底善良的姑娘，你会帮助我，振兴我的王朝，善待我的臣民，跟我走吧，月容！”

月容片刻沉默。李世民走过来，再次拉着她的手。

月容依然冷冷道：“别动我。”

李世民只好松开手，“月容，皇后找过你，我也求过你，你为什么这么固执，不能听我一次？我真的想你，想跟你在一起……”

月容极力忍耐着自己的情绪，背对李世民，“皇上，我不能跟你走……我是隋朝的公主，进了唐朝的皇宫，你的大臣们，你的子民们，会怎么看待你，议论你？”

“我不怕议论，就是他们都反对我，我也不怕，我是皇上，至高无上！”

月容仍背对李世民，“皇上，你错了……我的父皇也曾经至高无上，谁的谏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