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在此时,南宫阁似乎发现了什么,忽然腾空而起,飞向城墙高处。这正合吴铭心意,他便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那小鬼还在喋喋不休,转眼见另外两人已到了空中,只得悻悻作罢。独自站了一会儿,感觉周身发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慌忙三步并作两步奔出城门外,找危月燕等人汇合。
高高的城墙顶上,站着个不修边幅的道士,外表年龄四十多岁左右,衣袍邋遢,须发蓬乱,南宫阁正是冲着他去的。
落脚站稳后,南宫阁尚未开口,道士便遥指着城墙底下,那些枉死地狱里的“人”,像是在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他们怎么一个个都不动呢?动一下又不会怀孕。”
吴铭差点笑喷,南宫阁也是哭笑不得,上前鞠躬道:“虚实子师尊,您老人家,跑到冥界来做什么?”
虚实子板起面孔,严肃地说:“什么老人家、老人家的,我很老么?你这个小子,怎么越来越不会说话了!还有,不要叫我师尊,让别人听见了,多难为情。”说到“难为情”三个字时,脸上已赫然换做成忸怩娇羞状。
南宫阁权当作没看见,附和道:“是是是,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师尊这称谓,您若不爱听,弟子仍旧只叫您虚实子便是。只是这冥界,并非活人能待的地方,您还是随弟子一道离开罢。”
虚实子拗道:“你说不能待就不能待吗?我是你师尊,我说什么便是什么,我说这里能待就能待!”
前一句,才刚不许人家叫他师尊,下一句,又非要强调自己是师尊,这虚实子的脾气,真可谓是颠三倒四。吴铭看得是乐不可支,到底要瞧瞧,最后南宫阁准备如何收场。
南宫阁大概早已经习惯,顺着虚实子的话,接着说道:“您要是想待,那弟子就陪您一块儿待着,正好这次,弟子把您的徒孙们都带过来了,今后咱们就在冥界扎根,建帮立派,尊您为掌门人……”
“等会!”虚实子骤然打断南宫阁的话,指向站在几米开外的吴铭:“那个三脚猫,是你收的徒弟?不行不行,太差太差!唉哟哟,气死我了,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光了!”
吴铭一听,火冒三丈,纵身跳上前去,也拿手指着虚实子,争辩道:“我哪里差了?你徒弟南宫阁,自己都曾经亲口说过,他比我差多了!将来,我可是要做天下第一的人!南宫阁还没那个资格,做我的师父!”
虚实子斜眼睨着吴铭,冷笑一声:“哼!既然是这样,那你身上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又是跟谁学的?”
吴铭仔细一想,自己最初是跟欧阳晓慧学的法术,可晓慧是自己的女人,所以不能叫她为师父,况且如果说出欧阳晓慧的名字,对方多半并不认识,只会更加瞧不起自己,于是含糊其辞道:“都是自学的……”
绝没料到,虚实子突然兴高采烈地傍住吴铭,摇着他的肩膀,眉飞色舞道:“很好很好,既然你没有师父,那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师父!哈哈哈哈,天下第一的师父,不错不错,妙极妙极!”
吴铭被他晃得晕头转向,心想:这个人怎么疯疯癫癫的,刚刚才说我太差,一眨眼又自作主张,非要当我师父。
刚想开口反驳,却听见南宫阁在旁边添油加醋:“恭喜吴兄,贺喜吴兄,做了天下第一的师父的徒弟,那天下第一的交椅,也就非你莫属了。在下万万没想到,我师父是天下第一的师父,收了天下第一的人做徒弟,今日得闻所见,真是醍醐灌顶,眼界大开!”
一番话,把吴铭绕得是七荤八素,反反复复,只听进去“天下第一”几个字,其它什么师父啊徒弟的,完全就是搞不清楚状况。
虽然隐隐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飘飘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也没见虚实子要求行三叩九拜之礼,吴铭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师父。
虚实子也是心情大好,兴之所至,袖袍一挥:“走走走,去看看我的徒孙们,说不定连天下第二、天下第三,也一并包揽了,那才叫风光!”
南宫阁连忙应下来,在前面引路,出了城门,叫小黑和思丝过来,拜见师祖。
两个孩子乖乖跪下,行拜见礼,一人一声“师祖”,让虚实子是更加开心得合不拢嘴。
南宫阁又转向吴铭,似笑非笑道:“二师弟,今后小黑和思丝,就是你的师侄,你可要好生照顾他们。”
“二师弟”这个称呼,让吴铭立马联想到猪八戒,顿时在心里大呼上当,正欲发作反悔,小黑已老老实实地鞠躬,叫了声:“师叔”。
思丝不怎么喜欢吴铭,可还是学着小黑的样子,也同样鞠躬叫过。
吴铭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总不好出尔反尔,于是他无缘无故拜了师的闹剧,终于板上钉钉,尘埃落定。
见小黑和思丝如此尊师懂礼,长得又都乖巧伶俐,虚实子自然是极喜欢他们,蹲下身来,一手拉着一个,问长问短。
南宫阁察言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