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早,老程就来到李非的小院,带着一个挎着小木箱的中年郎中,郎中把脉一番,又看看李非的气色,转身回禀老程,李非的身体并无大碍,只需开几副药吃吃就好,顺便叮嘱身后的管家,昨天过来的那个老家伙可以退工了,力竭虚脱都能说成失心疯,这样的郎中不歇业还留着祸害我大唐百姓,牌匾拆了拿回来当柴烧。
送走郎中,老程拍拍李非的肩膀说道“小子身子骨不错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得多吃些,”说完一脸大便不畅的看着他。
李非撇撇嘴,不就是想说护卫的事情么,用得着假惺惺地这么干,大家都是明白人,还是痛痛快快的好。
与老程商议一番,最终定下,鉴于李非伤势未愈,暂部考虑程府护卫一职,这是李非连蒙带骗争取来的权益,现在他才醒悟过来,他确实被老程骗了,什么留下来教授拳脚功夫,老程是看中了他这个人,确切的说是看上了他的先天神力。李非也无所谓,有程咬金在身后撑腰,那自己的挣钱大计就更容易实现了。不过与程处默的兄弟之名是跑不了的,李非的一声伯伯可不是白叫的。程处默不愧是纨绔中的极品,这个称号李非日后可是深有体会。
七月的长安迎来了崭新的一天,按这时的历法来讲,下麦才刚刚收割,算是后世的五月时节,温度却比后世要热许多,不管是官员也好,门卒,小商贩大商贾们,活动一会儿就是满头热汗,衣帽店适时的摆出夏季轻薄衣物,遮阳用的小花伞也开始售卖,店老板笑眯眯地看着天上的太阳,希望这样的天气越多越好。
相比于东市的高端大气,西市就接地气许多,人来人往,噪杂吵闹声不绝于耳,间杂着市署衙吏
的叫骂,构成一副生动形象的市井画面。
李非此来一是为了回家给老爹老娘买些糕点衣物,二来也想去黄一清那里看看自己的桌椅生意。说来也惭愧,新式桌椅在黄家出售没多久,就横生枝节,又是顾家,又是入狱,现在又跟老程认了叔伯,虽说非他本愿,可这生意确实是被他冷落了。
自他确立挣钱的心思以来,出了不少的事情,可那黄一清没有急于撇清与他的关系,没有落井下石,就是最好的支持。单就这一点来说,李非是心存感激的。
李非怀着激动的心情一路直奔黄记皮货而去,程处默邀请他一同去长安的红灯区玩耍,被李非鄙视地落荒而逃,你妹的,大早晨就去祸祸人家小姑娘,精力充沛也不是这么用的吧。
鄙视归鄙视,对程处默的生活方式李非觉得也无可厚非,一个官二代纨绔子你不让他去青楼妓馆,还指望他去国子监通读百家经典?
李非来到店门口有些惊讶,上午正是迎来送往的时候,黄记皮货却紧闭着门板,一副关门歇业的架势,李非愣了愣,随后快步上前啪啪的拍门,不一会儿,一个门板抽开,露出一个脑袋来。
“李公子,您可算来了,我的李公子啊,呜呜”
还没看清这人是谁,哭泣声就响了起来,看得李非心头火起,一巴掌就抽了过去,还别说,效果不错,哭声立马停住了,“哭哭哭,哭丧呢你,贾顺,你小子平时挺机灵的,这时候怎么犯怂了,快让我进去”
贾顺挨了一巴掌,也清醒了过来,赶忙把门板搬走,李非走进店铺,四处看了看,平日里熙熙攘攘的顾客不见了,空旷的大厅里冷冷清清,货架上落着薄薄的一层尘土,显然是关门有些日子了。贾顺摆好门板,恭敬地把李非请进了内堂。黄一清正盘腿坐在榻上,对面坐着一人,背对着进来的李非,两人似乎正在争执着什么,黄一清面色有些怒意,看样子谈话并不顺利。
见李非进来,黄一清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露出一口白牙,笑呵呵地走过来,开口说道“听说你出狱了,想来也是要过来看看的,只是这几日铺子里有些琐事,就没去接你,怎么样,一切还好吧!”
李非闻言心里一暖,淡淡笑道“不妨事,只是误会罢了,这位是?”
那人听到有人进来,转过头瞥了一眼,顿时愣住了,是你?
李非也瞧见了他,双眼一眯,杀意涌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员外的管家戚正义。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戚正义原本平淡的表情霎时狰狞起来,站起来向前两步指着李非就开骂“你小子竟然还敢逃狱出来,谁给你的胆子,杀人偿命,也大唐律例可容不得你这等恶徒放肆,你小子等着,本大爷现在就去报官,定叫你人头落地”
李非听完这些话,原本阴沉的脸上轻松了起来,戚正义来这里的目的他也猜出一二,趁自己被下狱,趁机抢夺黄家专属的售卖权,再把木匠都搜罗起来,他顾家的新式桌椅生意就算拿下了,毕竟这新式桌椅工艺并不复杂,只要接触过的人都能模仿出来。本来李非也没打算靠这生意吃一辈子,先卖的是暴利,再卖的是小利,最后大家都知道的那就是薄利。
如果顾家自己做出桌椅来卖,大家公平竞争,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