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恪刚说完“请吧”,那齐叔巍顷刻之间就飞跃而起,长袍子被风吹得猎猎地响,像要被风撕碎。长剑又天向陆恪方向划出一道剑虹,约摸有十几米的跨度,颜色红红地如乡下女人装饰嘴唇的红纸。
陆恪也不畏惧,只是翻转一个身子,迎面反划一道紫色剑虹,两虹在半空里碰撞,登时爆炸,散开紫红交错的雾气。可惜陆恪受伤,发出的力没有齐叔巍的多,齐叔巍的红虹和陆恪的紫虹碰撞爆炸后仍有半截,扑向陆恪而来,陆恪慌忙躲开,地上光滑的白砖石裂开好几块,尖屑四射,白灰蔓延。
黛百合在一旁只是着急,连连加陆恪要小心。她这一叫,陆恪是小心了,可是齐叔巍却使招越来越狠了起来。
“嘣!”
齐叔巍长剑一横,地上的砖块一块块地便被翻了起来,一齐往陆恪方向砸去,随后身子跟在砖块身后,长剑直刺。
陆恪看情况不妙,纵力飞腾,可是怎么也飞不起来,原来是中了黑纱掌的缘故,现在腿部已然无力,他看得真切,那十几块砖块后面是齐叔巍的一剑,想着这下可真小命难保了,临时突发奇想,往地上侧身一滚,当真避过了齐叔巍的砖头和那一剑。
回身要站起来再战,双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齐叔巍因他躲过了自己的招,怒火中烧,又掀起十几块砖石,飞向陆恪,陆恪现在可谓无从回避,只能下意识地俯下身子,然而还是有好几块砖石砸到他的身上,一阵刺痛,星星血迹从衣服的缝隙里冒出来。
齐叔巍飞到他的身边,长剑就要往他心脏刺去。
“不!”黛百合睁着大大的眼睛,整个身子像脸盆中倒出去的水,直倾出去。
“住手!”黛员外飞将起来,横刀挡住了那剑,一个耳光子打在齐叔巍的脸上,骂道:“畜牲,你想干什么!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久久瞪着齐叔巍的脸。
齐叔巍毕竟不敢和黛员外顶嘴,只是低着头,一只手捂着那张红彤彤的脸听训。
黛百合赶忙去扶了陆恪,伤心异常,时不时转过头来用无比凶狠的目光看看齐叔巍。不久忽然惊道:“父亲,陆恪黑纱掌的毒还没有解开呢。”
黛员外一摸脑子,幡然领悟,忙唤了丫头去取,说自己人老记性太烂了,一面继续责备齐叔巍:“看看吧,哪里是人家不如你,是人家中了黑纱掌的缘故,你呀,总是这个毛燥脾气,要我怎么才能放心!”
“我——”齐叔巍显得满脸不服,说:“义父你说我脾气毛燥我认了,可你说我比不过那姓陆的小子,我怎么都不服!”
“畜牲!你还敢还嘴!”
齐叔巍咬紧嘴唇,也不再听黛员外的训斥,只狠狠地瞪了陆恪一眼,扭头便走。
“回来,畜牲,回来!”黛员外颠簸着个偌大的身子,只是叫他不应,于是只好笑眯眯地和陆恪赔笑,说自己这个义子不懂事,望他不要见怪。
黛百合一面扶着陆恪,一面抗议:“哪里是不懂事,和我比起来,简直是无法无天!”
黛员外面颊羞红,说不出话。等一会他安排丫头去腾出一件上房,供陆恪住,再去把黛百合的房间打扫干净,供她晚上可以住。
黛百合扶着陆恪一路到了他房间,推开房门,见到一个丫鬟正在整理床被,那丫鬟不是别人,正是前面陆恪走过门槛摔倒时,偷笑的那个“馨儿”,她见有人推门进来,身子便转了过来,把双手交叉放在了腹部,温柔地点一点头:“小姐,陆大侠——”
那一点头,其中蕴含的娇羞真是掩都掩不住,就像一躲白莲花,在丝丝柔柔的微风里俯首,动作轻缓姽婳,小小丫鬟,竟然有大家闺秀之雅态。
她抬起头来,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这个世界上的言语是难以形容的,任何一个文学家想要描绘这样一个角色都会词穷,形容她的那些词句,只怕要上天上寻去。
陆恪不经意和她眼神对视,觉得美憾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口水要流三千丈,呆呆地就这样盯着不动。
黛百合唤馨儿下去,但看陆恪脸上的痴迷,泼醋道:“看够了没有?要不要叫回来让你看个够?”
陆恪才知道自己刚刚太失态,羞红的脸如七分熟的杨梅,还没完全变紫。同时心里恨黛百合怎么当面揭穿自己,那个馨儿现在才刚刚走到门口呢,这话全让她听到了,不禁心上脸上又羞一层。
馨儿确实听到了,脸也是红红的。
“你们男人为什么总这样呢?看到漂亮女的就色心大起,和狗改不了****,同个道理。”黛百合有些生气了。
陆恪连忙说道:“哪里哪里,刚刚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绝不是你说的男人之一。”
黛百合摆了摆衣角,低头故作不信。
陆恪怕她怀疑自己不真心,当真急了,两个指头高高举起:“我发誓,我若是再看那姑娘一眼,我天打五雷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