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依旧如初见时那般。”
泓慧真人看了看她怀中的孩子,才道,“尊者却是变了许多。”
闻言,楚韵低头看了看怀中的臭宝,正对上孩子的眼睛,脸上笑意不由温柔几分,温声道,“尊者说的是。”
室内静谧下来。
楚韵整了整思绪,开口说道,“今日登门,是有一事要求真人相助。”
泓慧真人点头,“您且说。”
“我遇到些难事,怕危及孩子,想借观中清闲之地一居,缓和些许。”她很坦诚,直言不讳。
泓慧真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北居尚有一处清闲地,尊者轻便。”
楚韵喜出望外,“多谢真人!”
泓慧真人笑了笑,不再多说。
楚韵将杯盏中苦茶饮尽,便告辞离开了。
门外候着的小道童冲着她笑了笑,“尊者随我来。”
楚韵便坦然地跟着他走了,没多问一句。
果不其然,在那清闲之地见到了正忙活着的丫鬟小厮们。
将屋子收拾齐整,楚韵便让小厮们都下山回府去了,这清风观的北边住着女冠,都是些女道人,楚韵便不能让这些小厮久留。
午膳时,燕青瑜带着画眉来了。
自此,母子三人并四个丫鬟在向阳山上清风观中暂居下来。
子诗带着消息匆匆赶回府上,才知道一大早夫人就带着人出城往山上去了,要在山上小住几日,他不敢耽搁,匆匆又往王城走,托人将这事儿告知了燕长宁。
宫中诸人皆着素服白缟,为殁了的元子守灵。
文武大臣们待在正阳殿外肃立默哀,有品阶的夫人们则是守在皇后的中央宫外。
递消息的宦人偷偷将纸条藏在了热茶杯底,一并交给了燕长宁,燕长宁抿了一口茶水,递还茶杯时塞了个小荷包给那宦人,宦人面色如常的将杯子并小荷包收走了。
瞥了一眼纸条上的消息,燕长宁顿时眯了下眼睛,不动声色将纸条收好,复又垂首站立。
用午膳时,常瑞和他坐在了一处,问道,“家中如何?”
燕长宁轻声道,“避让到山上去了。”
常瑞点点头,“弟妹是个有主意的,你不必太过忧心。”
燕长宁点点头。
常瑞宽慰他,“那些小人的小心思,你不必理会,圣上英明,必不会因为这等事情怪罪于你。”
说的却是今日朝臣们的态度了,众人皆知皇后所诞元子与兴宁伯府的伯夫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单是害喜,还是之后元子诞辰日,都能与这位“送子夫人”扯上些关系,如今,元子殁了,众人只怕中宫会迁怒到兴宁伯府头上去。
往日里上赶着献殷勤的人,今日都没敢往燕长宁身边凑,倒也有些心思莫名之辈还上前来与燕长宁攀谈了几句,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燕长宁闻言摇头笑笑,“兄长不必忧心我,看开了生死,人世间便再无碍难。”
冷不防他说出这样的话,常瑞有些正愣,过了片刻,笑起来,“是我多虑了。”
却不似旁人想的那般,皇后会迁怒于人,如今中央宫中皇后瞧着都有些魔怔了,披头散发,双眼发直,死死抱着元子不撒手。
姜宣帝并姜太后看着她这副样子,也是难忍悲痛,但直至此刻,元子已经殁了三个时辰了,尸身都僵了,必得趁着吉时装入棺椁。
眼见着皇后死死抱着元子不撒手,满口的胡话,姜宣帝沉声道,“来人,将元子入棺!”
这是要宫女宦人们硬抢了。
昭皇后疯了一般嚎叫着,终究夺不过众人之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黄绸布裹着送进了棺中,顿时疲软在地,晕厥过去。
“宣太医!”
停灵七日,第八日,百官护送元子寿棺出城,出了王城,由寿陵卫押送至皇陵。
可怜元子,无兄长无叔伯,孤零零的由着泰陵卫送走了。
按理说,可由大长公主送灵,但姜宣帝未开口,便被大长公主婉言谢绝了,姜宣帝也是莫可奈何。
中央宫中,身着缟素的昭皇后呆呆地坐在摇篮边上,伸手轻轻晃动着摇篮,摇篮晃动间发出轻微的声响。
柳嬷嬷上前几步,欲言又止。
“嬷嬷。”皇后忽然喊道。
柳嬷嬷应声,“奴婢在,娘娘。”
皇后问道,“是谁陪着我的元元去往皇陵?”
柳嬷嬷不吭声了。
好一会儿,皇后转过了头,“嬷嬷为何不说话?”
柳嬷嬷张了张嘴,终是说道,“回禀娘娘,泰陵卫护送着小主子远去了。”
昭皇后猛地抬头,一张苍白的脸狰狞似恶鬼,“为何?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