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侯府因着和皇家沾亲带故,加上长安侯是位得用的重臣,是以长安侯府的嫡长孙已经安稳地坐住胎的消息一传出来,上门拜访的宾客络绎不绝。
楚韵和林夕求了平安结回到城里,临近正午了,两人一商量,便直接往长安侯府去了。
在门口迎人的侯府二管家刚送走了一波客人,见到了辅国将军府的马车和兴宁伯府的马车,顿时笑脸迎了上来。
“府里客人可还多?”林夕问道。
侯府二管家回道,“宁远伯府的二少奶奶留饭了。”
林夕和楚韵对视一眼,这倒算是个稀客。
这位宁远伯府的二少奶奶是孟云烟的庶妹,到底嫡庶有别,并不十分亲近,各自出嫁后,也少有联系,只维持着面子情分,如今她突然上门,倒是稀奇了。
宁远伯府和兴宁伯府紧挨着,楚韵自然对这这个伯府做了些功课,知晓不少事情,此时心里也是纳罕。
楚韵和林夕携手进了门,孟云烟起身出来迎,远远见着了人,就出了声,“天寒地冻的,你们两个做什么还跑去城外山上。”语气里满是嗔怒。
林夕脸上笑意浅淡,“左右是我们两个自找没趣,这便回了。”说着脚下一转,作势要走。
孟云烟气得跺脚,“你这人!”
她这几日喝着安胎补药,身边的人伺候得也精心,气色瞧着好了许多,她本就面貌卓然似仙女,如今珠圆玉润添了几分烟火气,更是美得不可方物,这么一番小女儿作态很是可爱。
楚韵笑着上前去扶她,“几日不见,姐姐更美了。”
孟云烟嗔她,“油嘴滑舌。”
一行人亲亲热热地进了屋里,在外间见到了那位宁远伯府的二少奶奶,是个很没有生气的女子,穿着暗色的衣裳,首饰钗环也是旧年的样式。
孟云烟冲她招了招手,笑着说道,“这位是我庶妹,是宁远伯府上的二少奶奶。”
这是专门给楚韵介绍的,楚韵从孟云烟话音儿里听出了小情绪,故而没有表现得多亲热,只微微俯身见了一礼,“见过姐姐,我是兴宁伯府上。”
“妹妹多礼了,”孟云淼抬头看了楚韵一眼,低声说道,转而向林夕行礼,“见过姐姐。”
这态度堪称敷衍,孟云烟当即眼神就凌厉起来,楚韵在一旁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介意,再看孟云淼已经自顾自地落座,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简单见礼后,聊了一时片刻,孟云烟就要喊人摆饭,被楚韵和林夕拦住了。
楚韵说道,“姐姐不忙,我和林姐姐来是想早些将这平安结送予你,你且今日就着人安置好地方,我们这就回去了。”
孟云烟还想再留,“那也吃罢饭再回转。”
楚韵笑着说道,“孩子还在外头马车里等我,姐姐改日再留我饭罢。”
“孩子?可是瑜儿?怎么不跟进来?”孟云烟惊了一跳。
林夕按住了她的肩膀,“孩子有些累着了,我们这便走了,我和韵妹妹改日再来看你。”
孟云烟耍小性子,扁着嘴不说话了。
林夕被她气笑了,“你呀你,耍什么孩子脾性。”
拗不过她,楚韵便让春蔓去将燕青瑜和夏荷带进来。
燕青瑜有些犯困,是被夏荷抱着进来的,孩子初到陌生地界,有些怯,一见到楚韵,就眨巴着大眼,冲着楚韵伸手要抱抱。
楚韵上前将孩子抱到怀里,教他认人,“这是孟伯母,林伯母。”却是没教怎么叫孟云淼。
燕青瑜搂着母亲的脖子,礼貌地喊人,“瑜儿见过孟伯母、林伯母。”
孟云烟双眼放光,很想伸手抱,但也只是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真乖。”
楚韵将孩子放到了榻上。
不知是不是初为人母的缘由,孟云烟见了孩子就亲得不得了,这些时日来探望她的夫人们总会说些养孩子的趣事,让她听得心向往之,如今真见到了一个孩子,顿时母爱泛滥,恨不能把孩子捧到手心里疼!
一屋子的人都笑看着孟云烟亲孩子,还是伺候的嬷嬷操着心劝饭。
午膳很丰盛,一众人用得很好。
用过饭,喝了没一斋茶,孕妇和小孩儿都犯起困来,于是,各回各家。
楚韵对那位阴沉沉的孟云淼依旧秉持“不搭理政策”,回程上马车时,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抱着孩子上了自家的马车。
倒是春蔓夏荷多了个心眼,多看了孟云淼几眼,上了马车就给楚韵打小报告。
“主子,那位二少奶奶和您有什么仇怨么?”夏荷不解地问道。
“恩?”被她这句话说得睡意都散了一分,楚韵打了个哈欠,“没有吧?”
春蔓也很疑惑,“您上马车时,那位二少奶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