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检委检查室白家静主任和审计局刘长庚科长,对公司的帐簿已基本查了一遍。把问题兜了出来,剩下的工作就是询问、调查和落实为主。
十二月十五日,文东通知刘威到县纪检委去。刘威到纪检委时,白主任和刘科长已在那里等着呢。因为是询问,所以,谈话没有作笔录。
白主任说:“刘威,今天找你来,主要是了解一下,你在担任公司会计期间的具体业务是怎么处理的。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没问题。”刘威爽快地答应了。
“公司的帐,我们基本查完了。我们结合举报的线索,想问这么几个事。”白主任顿了一下,点上一棵烟后,接着说道:“这么地,我是一个一个地问,你就一个一个地回答。”
刘威点点头,没作声,默许了。
“一个事是,销售天都的玉米是怎么结算的?为什么没有费用单据?”白主任问。
“天都的玉米结算,是采取以实际销售价格,剔除中间的各种费用,比如铁路运费、搬运费、短途运输、损耗等等的费用后,再进行量的分摊,计算出均价,作为实际上帐的销售价格。这样的核算方法,费用票子什么的,就不能纳入帐里去了。但价格上的单价里,已包含这些费用了。”刘威说道。
“票子不体现在帐里?”白主任象是在自言自语地说着,同时,又拿起笔,在一个小本子上写了几个字后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刘威初时是满不在乎的。现在见白主任问话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不象是随便问问业务是怎么处理的,似乎是在问:这么做的目的。究竟隐藏着什么呢?这不由的让刘威沉思了一下,自己做帐时,没有什么目的。难道是九二年的帐上有什么问题?
“我这么做是基于两点:一是我接手时,九二年核算的方法就是这样的。为了核算的连续性、统一性,我就这么做了。二是为了减少销售收入额。因为九三年的税收政策不尽合理。营业税是按销售额的百分之三缴纳,减少了销售额,也就少缴了营业税。除了税的事外,没有别的什么目的。”刘威缓缓地说道。
白主任点了点头,又在本子上写了个税字。
“那些票子在谁的手里保管?”刘长庚问道。
“九三年我接帐时,问孟如雪要九二年所有的资料,孟如雪不给。我便去找韩经理,韩经理说:各管各的一段,没让我要。所以,九二年所有的票据及帐簿、传票什么的,都在孟如雪那里。我手头上保管着九三年的各项没上帐的票据。后来韩经理问我要这些票据,我说被水淹了,没有给他。”刘威说道。
“不上帐的票子,如何辨别真伪?”白主任问。
“我也考虑过这个事,也跟萧天说过,不起作用。所以,我那些票据都妥善保留着。实在地说,咱们这面,根本辨别不出什么真伪来。”刘威说道。
“你跟天都那面怎么算帐?”白主任问。
“咱们跟天都那面谈不上算帐。我到天都只是把人家花完钱的票子拿回来而已。”刘威气愤地说道。
“那岂不是人家说花多钱,就多钱了吗?”白主任怀疑地问。
“是的,事实就是这样的。”刘威肯定地说。
这样的方式和结果,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他们有一种直觉,如果刘威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要这么个会计有什么用呢?这样的方式,还有必要去天都算帐吗?把票子邮过来不一样吗?要这么个会计上天都算帐,为了掩盖什么呢?
“你说你和韩经理谈过,韩经理是什么意见、什么态度?”白主任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他能有什么态度?这是他打的这样的底。他要这么做的。我们做业务的过细地问,有什么好处?没人问。所以,什么事都没有。有人问,那个人就是我,所以,我就有今天的下场。”刘威气愤地说着。
白主任和刘科长对视了一下,觉得这个问题基本就是这么回事了。一句话,有问题,有隐患。但患在那里、问题在什么地方?他们不知道。估计刘威也肯定不知道。否则,刘威就不是这个结局了。
“核算的方法和程序就是这么回事了。我问你下一个问题,天都那面收取回扣的事,是怎么回事?”白主任最后才问到这个问题。
“据我所知,回扣是从代理费中出的。我听说天都那面收取的代理费为每吨三元。而收据上却按每吨五元收取的,一吨差二元。仅九三年通过我手入帐的销量不下四十万吨,天都方面收取的代理费为一百二十多万元,另八十万元回扣给了韩萧天。”刘威说道。
从程序上、道理上,这是完全可能的。但对方或当事人不承认怎么办?天都方面硬说没有回扣,完全是自己得了怎么办?两人的事,一方要是不当面反水的话,这样的案子是无法认定的。白主任想了想,问道:
“你认为这可能吗?”
“这是千真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