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星把学员这样分组之后,把朱由栋惊得哑口无言。这分得也太详细了吧!而且各组之间的人数同样是参差不齐,有些组十几个人,有的组只有个位数,甚至有一个组还没有一个学员,但宋应星已经把组分好在那了,说是为了定好方向,吸引更多的人来报名。
既然已经放权,让宋应星放大胆子地干,朱由栋也就不再进行干涉。几天之后,朱由栋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庆幸,宋应星的分组效果有了很大的起色,不仅吸引了读书人,而且成功俘获了各行各业人士的目光,他们利用业余时间也都赶来书院充电学习。
招生之后,便是定课表。朱由栋把机械科的课程分为必修通识课和选修专业课。通识课主要就是基础的数学和物理,主要由宋应星教授,毕竟宋应星已经得到了朱由栋的真传。专业课主要是小组内讨论学习,由于条件有限,暂时还不能用现代的方法教授,所以是邀请了当地各行业的老行家,向年轻一代的学员传授经验。
转眼,几个月的时间又过去了,岳麓书院的职业培训有声有色地进行着,大量的农民由于承受不了沉重税负,都决定进城来学习一门技术,做点小生意,开始了新的职业。因此,这所以岳麓书院为依托,由朱由栋主办、宋应星承办的职业技术学校很快名扬四方。
而机械科的骨干学员很快就有了更多的新成果,首先便是可以自动打点敲钟的机械钟。然后,还有水车、印刷机、鼓风机,以及越来越高效的织布机和纺纱机。
岳麓书院的重新兴盛更是吸引了各地隶属工部的基层官员,他们有的负责采矿,有的负责冶金,有的负责铸造,有的负责制造兵器。总之,各行各业的技术水平都得到了显著的提高。
朱由栋后来才知道,宋应星之所以安排这样分组学习,是为了让学员之间更好地互助互学,更重要的是,宋应星可以从每个人身上收集到更多的专业经验。
面对乃粒组的学员,宋应星首先给予农民这个称谓以正名。神农氏这个尊称从上古就有了,直到现在也是应该存在的。人不能自己生长,而要靠五谷养活,五谷也不能自己生长,而要靠人去种植。土壤经历各个时代而有所差异,种性随着水土不同而有所区分。否则,从神农到尧帝,人们用五谷作粮食已有一千多年了。
圣贤书上的五谷是指麻、豆、麦、稷、黍,稷就是小米,而黍是黄米,唯独漏了稻,这是因为著书的圣贤是西北人的缘故。现在全国人们的口粮,稻子占了十分之七,小麦、大麦、黄米和小米等占了十分之三。麻和豆已充作蔬菜、糕饼、油脂和食品等用途,按理说现在不能把它们列入谷类的。
“富家子弟把农民看成罪人,读经书的儒生又把农夫当作辱骂别人的代称。他们饱食终日却不晓得饭香是从何来的,这种人实在太多了!”
宋应星斩钉截铁地说道。说完,宋应星邀请了城外老一辈的农夫给年轻一代传授种稻子的经验。
稻的浸种期最早的在春分以前,叫社种,若是遇到天寒会被冻死,但最迟也要在清明左右。播种时,先用稻秆包好种子,放在水里浸几天,等发芽后才能撒播到秧田。苗长有一寸多久叫做秧。秧龄满三十天就叫满月秧,就可以拔起分插。秧苗要是过了育秧期就会变老拔节,这时才分插的话结谷就会很少。
插秧后,早熟的品种,七十天就能收获,有称“救公饥”、“喉下急”和“金包银”之类的。最晚熟的品种,要经过夏天再到冬天共二百多天才能收获。靠南端如广东一带的水稻,因为没有霜雪的缘故,可以在冬天播种,到了夏天就能收获。
晚稻经历秋天,因为多晴要经常灌水,农家这样勤苦是为了酿造春酒。水稻缺水十天就快要死了,从中却变化出一种旱稻,是不粘的粳稻,即使在高山上也可以插秧。
对于瘦瘠的稻田,勤劳的农民则用多种肥料来施肥,人畜的粪便,榨了油的籽饼,草皮树叶,都可以用来做肥料,以促进作物的生长。南方磨绿豆粉的,用淘出来的浆水来灌田,肥效很高。黄豆便宜的时候,把黄豆撒在田里,一粒黄豆可以肥三寸见方的田,增收谷值比成本多一倍。
插冷水田的要用禽兽的骨灰沾秧根,再用石灰撒秧脚。向阳的暖土则不必这样做。土质坚硬的稻田,要犁耕起垄,把土块堆压在柴草上熏烧。那些土质松肥的轻粘土壤就不宜这样做。
水稻特别需要借水防旱,天不下雨,就要靠人力引水抗旱。河边又装置筒车的,可以筑一个堤坝挡水,使河水绕流筒车下部,冲击轮叶转动而舀水入筒,筒内的水倒入引水槽中,再流入田里。这样昼夜不停,灌溉一百亩田是不成问题的。
对于湖泊或池塘的静水,或者用牛拉转盘来带动水车,或者凑几个人来踏转水车。浅池和小水沟容不下长水车,可以用短的手摇水车。
关于水稻的种植经验谈过了之后,宋应星又邀请了另外一位经常种植豆类的老农夫,向年轻一代们传授种植豆类的经验。
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