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也一定要调查清楚,如果属实,非让这群乌龟王八蛋偿命不可!好啦,我们要收鱼去啦,先生多保重!”
蒲松龄随后跟出来,夜色中,只见渔船纷纷聚拢到码头上来,渔民们见外地商贩,便围上来询问价钱。贩子说,先看货,后开价。为了尽快收齐,每斤再加一文钱。渔民十分高兴,纷纷回船用水桶盛了活鱼送到他们船上。正忙间,忽听有人大喊:“不好了,螃蟹来了!”
市场秩序大乱,卖完鱼的,划船逃走了,没卖的自认倒霉,倨促不安地等待着厄运到来。有人劝外地鱼贩子快点离开,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伙坏种心黑手辣,什么坏事都能干的出来鱼贩子却说:“我们偏不走,看他们能怎么样?让先生在旁边看着,到时公堂上作证。”
螃蟹见外地贩子又来收鱼,火冒三丈:“哪来的杂种,敢抢爷的饭碗!不要命啦!”一边骂着,扑上去夺鱼贩子手里的秤,鱼贩子不跟他夺,松了秤杆,顺手把拳头大小的秤砣摝在手里,只等螃蟹动手。
螃蟹要折秤杆,然而那根枣木棍子硬似铁棒,折不断,于是抡起秤杆来打鱼贩子,鱼贩子闪身让过一着,扬手放出秤砣,正好击中螃蟹手脖子,螃蟹啊呀一声扔了秤杆,攥着手脖子蹲下去。
鱼贩子不给他还手的机会,抓住螃蟹头上的两只丫杈摁倒在船板上,一脚踏住脊梁,奋力捶打起来。
螃蟹被踩的喘不过气来,侧脸瞅着愣在岸上的‘虾兵蠏将’骂道:“你们这些脓包!老子白养你们啦!眼睁睁瞅着老子被人打死?!”
同伙们这才醒过神来,呼哨一声,围住鱼贩子撕打。鱼贩子毫不怯战,抖擞精神迎敌,越战越勇!不多时,就把七八个‘虾兵蠏将’打翻在船上。
围观者不禁纳闷,鱼贩子还是那两个人,以往遇到螃蟹一伙,如同老鼠见了猫,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尽着这群地头蛇折腾。而今为何胆子大了?人也有本事了?原来,他们听说孙大人官复原职,官司打到衙门,有人主持公道!眼前这位先生更是铁面无私的见证人,有他如实报官,官司肯定能打赢,有恃无恐,浑身是劲,打得螃蟹跪在地上,叩头求饶。
早有人飞报王霸,王霸火速带兵赶到,一交手,两个鱼贩子便败下阵来。王霸命士兵把他们捆绑在湖边柳树上,让他们看着螃蟹以他们一半的价钱收购鲜鱼,如有人嫌钱少不卖,轻则斥骂,重则毒打,有谁胆敢反抗,与鱼贩子一样绑在树上,皮鞭抽得皮开肉绽。
螃蟹收来活鱼,干放在箩筐里,所以。随收随死,日中收完,鱼已经腐烂发臭了。然后以高出一倍的价钱强行卖岀。鱼贩子不收,王霸就命士兵用鞭抽打,鱼贩子为了保命,只得收购螃蟹的臭鱼。
螃蟹赚了大钱,和王霸在饭馆分赃,当然,饭馆老板也沾了些油水,他喜孜孜地把两位喝得醉醺醺的财神爷送出来。回身刚要关门,突然闯进两个人来,二话没说没,冷冰冰的利剑已经搁在脖胫上。
“二位是……”
“老实说,刚才螃蟹、王霸干什么来着?”
“没……没干什么!”
“胡说!”秀才大声呵斥,指着柜台上的两串铜钱问:“这是不是他们分赃留给你的?”
老板只得承认:“螃蟹、王八确实刚分过赃款,这钱是留给他的“保密费”,还警告他,若是走漏半点风声,他这饭铺就别想再开了!”
“他们分过几次了?“
老板不假思索地说:“一年到头,天天在这里分,多少不一,从来没空过!把南湖打鱼人坑苦了!”
“你愿意上堂作证吗?”
“二位是县衙门的?”
“少啰嗦,愿不愿意吧?”
“愿意,只要能把这两个坏东西除掉,我就愿意,如果除不掉他们,小人怕报复,宁死不作证。”
蒲先生说:“你放心,他们犯了王法,孙大人绝不放过他们!”
“好,我去!他们不只害了王五老婆,还害死了周二。”
“周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怎么知道是被他们害死的?”
“我见过周二的尸体。”
“在哪里?”
“夜里刮南风,一具死尸随风漂浮到我饭馆门前,正是卖茶水的周二!我吓了一跳!认为不吉利,又怕摊官司,就埋在芦苇丛里啦!”
“为什么不报官?”
“因为尸体出现在我家门口,怕摊官司。”
“你呀,真糊涂!”
“现在不糊涂了,到了大堂,一定实说。”
出了饭馆。他们来到鱼贩子的臭鱼船上:“鱼都发臭了,为啥还不走?”
鱼贩子哭丧着脸说:“先生,我们把臭鱼运回去干什么?我们是想:天明以后,运到西岸芦苇滩上挖坑埋掉。”
“这样可赔大啦!”
“那有什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