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墟中找寻着东西的动作,见她发现目标后一脚踢开梳妆台,“嘭”地一脚声音顿时把达木措吓了一跳,这婆娘,多少年没见她这么发飙了啊,看来这事还真不小!
达木措赶紧一把接住琼香扔过来的帖子,也不管帖子上沾满的汤汁弄脏了手,忙不迭地打开帖子一看,这一看,便脸都绿了!
站立在门口之外的裘大年此时依然没敢动,屋里头是人家两口子在说事,屋外头是他这个局外人在观望,这情形可真是难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若是进去他能说什么呢?要是军国大事那还好办,裘大年做为置信官肯定是义不容辞必须得参与出力甚至于出谋划策那都不在话下。若是人家家务事那不是自讨没趣吗?依琼香之能耐管理小小后院那绝对是属于小材大用,就算让她管理上万兵马那都绝对是绰绰有余的啊!
裘大年正在左右为难着,猛听得屋里头达木措一声大吼道:“裘大年!进来!”
裘大年一惊,忙应了一声,看来屋里头那两位出现了他们无法解决的难题了,召唤自己进去,不正是意味着自己此时此刻才有了名正言顺可以进去的理由吗!这可真是早一分进去太早晚一分进去又太晚的僵局啊!
裘大年忙快速地踩着一地噼啪乱响的碎渣来到达木措身前,恭敬地说道:“侯爷请吩咐!”达木措脸色阴沉着顺手把手上的帖子甩在裘大年胸前,厉声说道:“给我查!不!给我把那地方夷为平地,所有山上贼人全部剿杀一个不留!”
裘大年急忙双手捧起帖子看着面前这位目露凶光话语斩钉截铁的平南侯,这表情裘大年曾经多次见过,可那都是在指挥战斗时才会表现出来的神态。
眼下这情形非战场非国事的,看来这档子麻烦还相当棘手!裘大年再也按耐不住好奇,匆忙低头打开这纸脏兮兮的红色拜帖一看,顿时便明白了能把老夫人琼香气成这个样子的原因。
只见帖子上几行娟秀的楷字写得笔锋犀利珠圆婉转清逸飘然,这一眼看上去便让人感觉好舒服!那是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就连一向以书法大家自居的裘大年一看之下也不禁称赞一声道:“好字!”
发自内心地赞叹之下又顿时觉得不妥,忙斜眼偷瞟了一眼侯爷达木措,发现他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失态,便认真地看向帖子的内容快速地读道:“端木琼香台启!”
裘大年才读抬头这一句便顿时楞住了,他自然知道,端木是琼香的姓,大国柱名为端木志,膝下育有一子一女,长女名为端木琼香,次子名为端木宏宇,二人皆是德才兼备人中翘楚,深得端木志的喜爱!
裘大年一看这拜帖中抬头第一行便是非常不客气地直呼端木琼香的名号,心道难怪老夫人要恼火,这么犯忌讳的事怕是八百年来都未曾有人开过先例的啊!
裘大年讪讪地斜眼又看了一下达木措的反应,这一看,只见达木措脸色更加阴沉了,而且嘴角很明显地下压,这份气恼就连五尺开外的裘大年也能感觉到一股磅礴的气场直压而来逼得他心中不由得一震!
算了,还是别管这两口子是啥反应了,先看完帖子内容再说吧!于是低头继续读道:“城郊西八十里听云阁,蝴蝶巧及一干民众开荒垦田于此生息,上不犯朝廷律法,下不扰村庄百姓,偶以富甲财商收取微薄银钱做为过往路费,慰我民清粥粗布暂保饥寒,仅此而已,奈何商贾招兵买马对我等群起而攻之,更加莫须有匪寇之名,巧深表不服,为正我忠良之名,为一干民众之生存,出此下策,巧一人愿与端木琼香会晤,共商进退事宜,闻悉端木琼香乃女中君子,胆敢不靠官家势力与巧谋计否?”
裘大年一口气读完,最后又慢慢地读出了帖子的落款:“蝴蝶巧!”这才抬起头看向达木措夫妻俩,只见他二人依旧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特别是那端木琼香,一个女人家家的,而且还老巴巴的一大把年纪了,但眼睛里面闪烁着的寒光此刻能把人给瞬间杀死!
捧着帖子,裘大年心里无不惋惜,写贴之人蝴蝶巧言语词句虽说有些过激,但所说之事当属真实。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穷苦之人能被一粒米饿死,富甲之人却可天天酒肉,虽说平南侯没少对灾民补贴救济,但杯水车薪终究难以顾全天下万万民众。
这蝴蝶巧向端木琼香提出的共商进退事宜,又提出要端木琼香不靠官家势力与她谋计,其目的已然明了,这不明摆着是要两人斗法吗!以输赢决定进退,赢家必然可以向输家提出自己的要求,到时候,若是端木琼香赢了固然好看,那是必然性,若是万一有个偶然性让她蝴蝶巧给赢了,那偌大个侯府的面子还要不要啊!堂堂一品侯的面子还要不要呢?这是端木琼香输不起的啊!
所以说,这斗法是万万使不得的!并不是裘大年不相信端木琼香的本事,她在几十年前确实是聪慧过人,但现在,她已经徐娘半老年近半百,还有那么好使的脑子吗?
裘大年心里迅速地一闪念已经组织好了应对词语,便轻轻咳了一声,向端木琼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