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才,”郑侠道,“您也才做县令呢,我做个文书先生哪里屈才了?”
木唤道:“好啊,既然你不嫌弃,那我正是求之不得。说实在的,别人来做这个文书,我心里还没底。不知道他们的学问和人品,用错了人,那可真是罪责。”
郑侠点了点头。
木唤别过脸去,看着山路。
郑侠来做自己的文书先生,真的不是王安石的意思吗?如果是王安石的意思,那么王安石又是什么意思呢?是觉得郑侠对自己有帮助?还是不信任自己,要郑侠来监督?
说不好,但眼前也拒绝不得。
不过,在木唤看来,这事不管怎么说,还是好处大于坏处的。
山路幽幽,两侧树高草密,空空无语。
行不多时,路陡然开阔,木唤知道,是要到地方了。
果然,转过一个弯,就看见了石板路,石板路的尽头,便可看见普善寺了。当然,那是普善寺的废墟。
两人来到废墟之前,木唤一抬头,不由得眉头一皱。
普善寺。
三个字的牌匾,竖挂在那残破的门之上,两侧的门柱都被烧得漆黑,外表龟裂,简直像是一碰就要破裂了似的,然而,这块牌匾居然完好无损,看上去没有任何被烧过的痕迹。
看见木唤抬头,郑侠也抬头看了看这牌匾,叹道:“这字不错啊。”
木唤笑道:“这字确实不错,怎么,郑小郎在书法一道也有研究?”
郑侠道:“我倒是疏于练字了,老师说练字乃是读书人之旁技,不可沉溺其中,应当专心做学问,否则有本末倒置之危。”
木唤道:“确实,读书人的首要,还是读书,还是要为君上分忧,为百姓谋福才是。若是因为练字而荒废了学业,荒废了政事,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