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王郎不是神射手,但也让宁采臣身上多了三个枪口。
这三个枪口就像一大桶水里开了三个口,血滚滚的从里流出。
染红了衣,染红了地。
莹儿的身上也有血,不过还是少年的血。
悬崖,陡峭、高耸。
这是绝路,下面看的见。
两座山之间的缝隙,杂草丛生,碎石铺地。
五十多米的高度,摔下去也是一瞬间的事。
王郎封锁了所有退路,表情依旧带着笑,不过这次就像是玩弄食物的猫,满足无比。
少年无路可退,眼下也不能退。
只能险中求胜,死中求生。
突见少年冲向青年男子,在承受又三枪的代价后,他抱住了王郎。
准确的说是锁住。
王郎现在无法动弹,只能用肘部,膝盖来攻击少年。
宁采臣却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锁着王郎一路滚到崖边。
宁采臣又起身连打王郎几拳,足以令人头晕目眩。
宁采臣从王郎身上起来,一脚欲将王郎踢下悬崖。
却没想到,王郎强烈的求生欲望迫使他这时突然清醒,一把抓住宁采臣的脚踝。
这一抓便有了连锁反应,宁采臣被往下拖,但又被莹儿拼命拉住。
女孩的力气若是比王郎大也不会毫无反抗的任其折磨。
三人竟都掉下悬崖,掉在一人高的草丛中,就算有人路过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王郎若先醒来,少年、女孩能否生存?
若宁采臣先醒来,青年男子又当如何?
话分两头,且说东南这边与宁采臣分了手后便大摇大摆的朝市中心走去。
东南是穷人,但市中心有钱人多,钱的味道也很多。
有穷酸的,也有铜臭。
刺激着东南的鼻子,令他飘飘欲仙。
赌坊里的钱味道更不同,就像是秘制的老干妈。
酸甜苦辣咸鲜涩,就没有这里没有的。
东南走进暗道,这儿的赌坊认人。
一路畅通无阻,在黝黑的通道中看见光明。
再走,这才见识到了里面的全貌。
一眼望不到边,全部是都是清一色的赌桌。
牌九,梭哈,21点······就没有这里没有的。
东南的剑插在尘鞘里,变得普通平凡,谁看了都不会有再看的想法。
赌博的人也有很多,壮如牛的汉子,瘦如猴的汉子。
他们脸上的表情不是狂喜就是后悔莫及,赌博真是一把利器。
一个机灵的小厮瞧见了东南便过来招呼:“这位爷您要玩点什么?”
九流环境的人都得察言观色,看东南的行头,举止。
再通过气质,言行来判断,就能八九不离十的猜到这个人的身份是尊是卑。
东南穷的要命,杀气也被尘鞘掩盖,整体来看就是一个凡人。
但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在天下第一大赌坊出现?
所以小厮机灵。
东南道:“爷要玩大的。”
小厮眼底闪过得意,仍弯着腰毕恭毕敬的道:“请爷移驾随小的来。”
东南抬足跟着小厮走去,沿途赌桌上的荷官都是身负武艺的壮汉。
往里进了一段,格调明显发生不同。
这段区域有种酒精的味道,令人迷醉。
荷官也换了,都是清一色的暴露女子,姿色都是上等。
这些赌徒的目光也大多在前凸后翘上游离,这儿的人来这就不是为了赢钱。
小厮停在一个女荷官面前,在东南耳边轻声道:“爷儿,这个您要不要考虑。”
女荷官该大的地方的确很大,她的赌桌也是聚集人数最多的一桌。
东南笑笑,道:“爷指的不是这个大的。”
小厮低着头又开始领路,第三段区域与先前两端又有所不同。
第三段显得高贵、优雅有内涵,不似前两段庸俗。
这里的人不论是小厮还是荷官亦或是赌徒,都像是优雅的君子。
君子的嘴边还有更优雅的枪,烟枪。
烟枪冒出来的烟像雾像云,更像画。
这里就是人间仙境。
他们不是在赌,而是在进行优雅的艺术行为。
小厮又停住了,东南抢先开口:“爷玩的也不是这个,是命。”
人命大如天,这已经不是这个小厮能管得了的,他的命贱于狗。
是没有资格再进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