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风一早送了小蝶去医院看小鹰。
他没下车,小蝶也没吭声,独自走进医院大门。
见着小鹰,她再没提之前的事。
可是小鹰却不依不饶起来,态度异常坚决,一口咬定叶风就是杀害妈妈的凶手。
他动不动就又哭又闹,说要给妈妈报仇,如果小蝶不肯想办法报这个仇,他就要找机会自己动手。
这个态度弄得小蝶相当无奈。
不光要安抚弟弟,还要分神去协调医院方面的医护人员。
因为小鹰一旦有点什么情绪上的风吹草动,主治医生就如临大敌,分分钟扬言把他按照精神病患者对待。
小蝶便要忙着去解释,辅助评估。
一上午折腾下来,几乎精疲力尽。
一直忙到小鹰吃午饭的时候,她才有空走出医院大楼去透透气。
人倒霉的时候就是干什么都倒霉,这么糟糕的空气里,出来透气真不是个好主意。
八月下旬了,天气异常闷热,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远处天空黑滚滚压着一团乌云,活像个吃人的妖兽。
突然电话响了,打扰了抬头望天的小蝶。
屏幕显示,是独孤老师的号码打来的。
独孤老师?
这怎么可能?
小蝶一时怔忡住了。
谁知就在这么一犹豫的功夫,电话又不响了。
小蝶慌忙按下了回拨键。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电话里传来提示音。
放下电话,小蝶陷入一阵迷茫。
两个月了,她一直在找独孤老师,可是无论怎么拨打电话,始终就是这么一句提示音。她也找过私家侦探,可是这么长时间,一点儿音信都没有。
人间蒸发了!
侦探说,“没有出境记录,没有购买火车票或者飞机票的信息。没有常驻人口或暂住人口的登记。没有死亡人口或失踪人口的记录。”
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最后居然声称这活儿他们接不了,干脆退钱给她。
小蝶也是真真无奈。
唉,独孤老师太神秘了……
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词来抒发感慨了。
回回神,又尝试了一次给独孤老师拨电话,始终没有接通。
只好作罢,返回病房。
“二姐,你干什么去了?”一进门,小鹰的质问如影随形。
“哦。出去透透气。”
“你骗人!你去见坏人了!见那个凶手!”小鹰的五官因愤怒扭曲在一起。
“二姐没有。小鹰,他不是凶手,你也不能这么没礼貌,要叫叶风哥。”
“对待坏人没必要有礼貌,他也不是我哥。”
“小鹰。”小蝶给他倒了杯水,“下个星期,二姐就要跟叶风哥结婚了,到时候他就会是你姐夫。”
“姐夫……?”这个词似乎触动了小鹰的某根神经,他两眼放光,“你们要结婚了?这是个好机会!我们都有机会接近他!然后杀死他,就像他杀死妈妈那样!杀死他……!”
这话……小蝶眼前骤然出现当初婚礼小鹰持刀杀人的一幕。
谋杀!
这个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小鹰,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她不理解,记得当时小鹰的杀人动作,直插心脏,像受过训练一样。“我是说,你怎么会懂得‘杀人’?”
“二姐。我最爱看的一个日本动画片,每一集,英勇的铁甲战士都会杀死他的敌人。不论坏蛋多强大,他都能用手里的刀,戳中对手的心脏!”
小鹰说着,用筷子冲着小蝶看似随意地扎了一下。
心口一疼,小蝶低头去看,筷子准确的扎中了心脏的部位,在小蝶衣服上留下了一个筷子洞的小褶皱。
精准无比!
小蝶不禁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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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小蝶……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她。
独孤老师?
“老师……你到底去哪儿了?我找了你两个月了都没找到。”看到独孤老师,小蝶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孩儿一样扑到她怀里。
“小蝶,老师没有一天不惦记你。你就要结婚了呢。”独孤老师伸出如同枯树一般的手摸了摸她的头。
她样貌依旧苍老,眼睛却格外清澈明亮,简直像孩子一般单纯,一只蓝色一只黄色纯净得如同宝石,慈祥地望着小蝶。
“是啊,我下个星期就结婚了。”小蝶抽抽鼻子。
“好,好啊……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