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杨氏府邸。
内院寝殿中,面脸憔悴的杨赐,刚费心照顾完自己兄长,准备离去之时。
门外突然小跑进来一名奴婢,鞠躬作揖,禀道:“禀告家主,杨老传来消息,数日前司马羽派人以缓兵之名,对我杨氏提出了一个要求,愿意归还少主回府,前提是让家主先答应,双方大军缓兵三月之求。”
“他真愿意归还帆儿?”
面色憔悴的杨赐惊呼一声,武力的脸上,涨起万丈激动,薄弱的身躯剧烈一震,险些脚下一抖,没有站住。
平躺在一侧的杨林,也是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之色,仿佛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
“司马羽如今的实力,早已远胜我军,更是连续击败甄、桓大军,怎么可能派人求我缓兵三月,其中必然有诈。”神色激动的杨赐,还是不愿相信。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杨赐自然不信,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司马羽现在已是兵强马壮,按照他现在的实力,守住成du已是不成问题,怎会还派人来议,缓兵之策。
可,杨帆身为杨氏独苗,是未来家族的继承人,从他出生时,他的死活便注定着杨家的命运,不得不救,而且好不容易等来,司马羽放人的机会,难道真要放弃?杨赐一下陷入进退两难之地,不知答应与否。
倒是病魔缠身的杨林,回了过神,老泪纵横,大叫道:“桓冲那个没用的东西,枉我起兵助他,为他拖住司马羽那么多兵力,没想到他却一败在败,简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与其靠他,不如靠我们自己,好不容易等到司马羽松口,说什么都不可以放过,帆儿接回的机会,三月便三月,立刻起书杨老,叫他同意司马羽的要求。”
杨林对桓冲大骂不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非要把杨帆接回来不可。
“大哥,咱们万万不可冲动。”身边的杨赐神色大急,道:“司马小贼诡计多端,此事太过突来,还需派人严加查实,以防中了他的奸计,到时候帆儿接不回来是小,三军皆破失去对敌的资本才是大啊。”
杨赐怎能不急,遥望过去,失败在司马羽手中的次数不下三次,一次比一次惨,若在中了他的奸计,恐怕真的就回天乏术,在也没有与他争锋的资本。
杨赐亦是对于杨帆,心起很多不满,要不是他目中无人,胆敢妄为,整个事件的走向,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自己或许就真的成了司马羽崛起的最大助力。
话音刚落,杨林沧桑的脸,就扬起一丝不悦,不爽道:“如今正是机会,不管司马羽有何打算,接回帆儿都是必做之事,趁着现在双方暂时止戈,立马接回帆儿,一旦开战,我杨氏传承下来的基业,就真的付之东流了。”
和杨赐不同,杨帆毕竟是杨林的爱子,而且还是唯一的继承人,现在司马羽愿意放他归来,他岂能不救,况且一场大病,已是要了他最后的半条命,要不是有杨帆这个念想,或许早就撒手人寰西去。
见杨林定义已决,杨赐也不好开口在劝,只得不情不愿的同意了此事,埋怨的目光,悄悄的瞪了一眼来报的奴婢。
“那好吧。”杨赐叹了口气,尽是无奈,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看还是令人传旨一封,通告桓冲一声,让他暗中紧随,一旦有要事发生,也能给予补救。”
杨林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传信告知桓冲一声,虽然是个废物,但也还是有些价值。”
一切敲定,杨赐便不在久呆一下,草草理了一封书信,交到了奴婢手中,让他传了出去。
落凤关外,杨氏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身材消瘦的赵毅,正在梳理着满案军报,准备抹墨提笔,起草一封急报,吹促几日前送完武阳的情报答复。
“报,家主急报——”
就在书信刚刚理好,准备装封传出时,一名士卒突然飞奔进帐,跪倒与地,大叫道:“禀告将军,武阳急报,家主号令将军,速速发兵落凤迎接少主回营,并同意司马羽缓兵三月之求。”
“很好。”
赵毅大为兴奋,已是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端坐在案,笑着道:“立刻整齐三千大军,随老夫赶往落凤关,迎接少主回府,另外去寻两位美人,备好美膳,为少主洗尘。”
同一时间,桓军中营大帐内,每日为出路所心忧的桓冲,也接到了来自武阳杨赐的书信,大致审阅了一翻,道:“杨赐传来消息,司马羽想要以杨帆为柄,暂停双方战事三月,并且同意了他的请求,让本将率军暗中尾随,以防不测,尔等以为如何?”
“末将以为。”左则挺立而侍的桓杰,出身抱拳,道:“司马小贼,诡计多端,此事断然不是表面所见般简单,将军应当小心严防,说不定此事,就是司马羽同杨氏的奸计。”
“你认为他们双方早已合谋,想要害某?”桓冲略显狐疑,沉默片刻,道:“人心隔肚皮,不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