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主子是清楚的,以公子常年扶助贫幼隐居山野的性情,难道当年之事主子便没有半点怀疑之心吗?”
“我如何不曾怀疑过。只是当日之事苦于没有半点证据,否则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千难万险都要为他平反。”
嫣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有人影接近便止住了。
仪元殿内跑出一个小宫女,一路跌跌撞撞没有半点宫规礼仪。
我刚想出言训斥,却见小宫女跑到我面前伏倒在地跪着,口中火急火燎地对我说:“公主不好了,成昭仪突然小产,现在仪元殿乱作一团。”
我赫然一惊,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喝到:“胡言乱语什么。成昭仪何时有的身孕,怎可能会流产?”
小宫女被我突然暴跳如雷的语气惊得浑身颤抖,颤巍巍地回道:“回公主的话,成昭仪才一个多月的身孕,太医还未来得及上报。刚刚席间昭仪娘娘突然小腹疼痛,宫人一看已经流了好些血。太医诊断说昭仪娘娘是误食了红花才导致流产,现在仪元殿乱成一团,皇上命奴婢来召公主回去。”
我听罢也顾不上整顿妆容,便火急火燎地携着宫人往仪元殿赶。
到时成昭仪已经被移到侧殿,太医堆在门口讨论方***人们端着一盆盆热水进去,换成了血水出来。
我赶不及进殿,抓住一个太医就问:“成昭仪现在怎么样了?”
许太医原是急得不像样,被我突然一抓慌得赶紧向我行礼回话:“回公主的话,血已经止住了,但是孩子是保不住了。”
我心下一垮,恍若失魂地放开许太医,用飘荡荡地声音说道:“本宫知道了,有劳太医费心照料成昭仪。”说罢,我也顾不上听太医说什么,便急匆匆地踏进仪元殿。
殿内远比侧殿要安静许多,此时歌舞已经撤去了,殿中静得出奇,众人都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脸色凝重。
我不急不慢走到玉阶前,看到冉嫔的脸上有几分得意之色,不忍去看,便移开眼睛。而韩萱的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我的眼神里有几许担忧和不安之色,我也便朝她轻点下头,示意她安心。完毕之后,便朝着上座行礼道;“参见皇兄,参见母后。”
皇上的眉毛早已皱成川字,抬手示意我起身入座。待到我坐到珠帘之后,皇上方开口问我道;“你见过成昭仪了?”
“未曾见到,进来时问了下太医。请皇上节哀,到底成昭仪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我话中本意是想劝慰皇上,却听得下首传来一声尖锐嘲讽之声;“到底还是温华公主看得开,连皇嗣夭折都能说得如此坦然。也难怪,连心上人都能出卖,更何况一个不相干的孩子。”
我心中怒火早已燃起,但是面上又不好发作,只好剜了冉嫔一眼,道:“幼子无辜,但事情既已发生,自然是劝慰生者为上。何况这红花到底从何而来,为什么会进到成昭仪的饮食里,此事疑点重重。冉嫔不思量着查明真相,倒有心揪着本宫当日为皇上密探逆贼之事不放,到底是何居心。”
冉嫔还想着发作,却听得上座皇上喝到:“冉嫔以下犯上,目无尊卑,妄议公主,罚俸三个月。”
“皇帝到底还是太仁慈了些。冉嫔今日殿前失仪,不宜侍奉君上,罚禁足一月,再挑个熟悉宫规的嬷嬷去好好教导冉嫔规矩。”
一语罢,冉嫔脸上的得意瞬间消散,变成满面怨恨之色,几欲哭出来,但听闻太后怒其殿前失仪,便只好硬生生憋了回去。
“此事还是皇妹说得在理,其中蹊跷颇多,康福,命人去搜查各宫。朕倒要看看谁敢伤害朕的皇嗣。”
康福闻言,福了一下便带了殿外的一支御林军走了。
殿中各人心思各异,宫人和妃嫔都面有忧色,怕是在自己住的地方翻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来。而尾席的贵族小姐大致是未曾见过这样的阵仗,更不想只是进宫赴宴却碰上这样的事,脸上尽是嫌弃晦气之极,又有几分惊恐之色。唯有左下首的几位亲王倒还神色寻常,自顾自地饮酒闲聊罢了。
大致过了半个时辰,康福和御林军都回来了。康福走到殿中朝着上座福身回道:“回皇上的话,并未在宫中发现红花或者其他有损成昭仪胎儿之物。”
皇上的眉皱得更深,脸色难看,冰冷得仿佛下一秒便要发作一般。
康福惊得朝我使了一下眼色,脸上一阵苦闷地向我求助。
可还未待我出言,冉嫔早已开口说道:“既是害人之物,又怎会好端端藏在自己宫里等人去搜查呢。”
皇上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冷言问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冉嫔脸上又渐现得色,起身福了一下道:“皇上查遍了后宫,却不知还有一处未曾查过。”
众人脸上疑惑,皇上问道:“是何处?”
“回皇上的话,正是仪元殿。”
一言既出,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