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回答道:“既然如此,父亲就可以去靖王府商议退亲事宜了。三从四德在家从父的姑娘,天底下千千万万,却唯独不包括我颜书雪。”
“你……”颜书雪直白的话语,让颜锦丰为之气结,“你这个逆女,你就不怕我去告你忤逆不孝,让你一辈子不得翻身?”
“不怕。”颜书雪依旧是干脆利落果断决绝的回答,一丁点儿都没有把颜锦丰的威胁放在眼里,“父亲若不怕这颜府沦为京都的笑柄,我自然也不用多操心什么。”
这……
颜锦丰迟疑了,这招还正中他死穴,从本心来讲,颜锦丰想让颜书雪听话,不也是为了所谓的脸面么?
若是真的去告颜书雪忤逆不孝,父女相争,这该多难看。
颜锦丰叹了口气,狠狠地瞪了颜书雪一眼,气咻咻的离去了。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去找文定侯商议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好法子。
颜书雪看着颜锦丰的背影,无奈地摊摊手,刚刚毫不客气地气了颜锦丰一番,只觉得心中十分的……爽快。
怪不得自家娘亲在面对父亲的时候,喜欢语气平静地说那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原来这样做果然很爽。
至于颜锦丰会不会真的出去告她忤逆,颜书雪是半点儿都不担心的,有句话叫做“家丑不可外扬”。
颜锦丰的脑子虽然不清楚,但是不过是太过自私,太过自我的缘故,其实并不傻,很能权衡利弊。
之前不过是吃准了她对他言听计从,如今明白了她的态度,颜锦丰应该也会重新思量下该如何对待她这个女儿了。
毕竟是曾经的探花郎,毕竟在没有姻亲故旧提携下,短短十多年做到了四品吏部侍郎。
便是在府里再如何无状,实际上还是会有两把刷子的。
颜书雪即使不屑颜锦丰的人品,却也从来不敢不屑他的本事。
颜锦丰到文定侯府的时候,文定侯正满心期待地等着消息,见到颜锦丰过来,十分欢喜地把他迎到了屋里,一脸期待地看着颜锦丰。
颜锦丰有些尴尬,双手局促地端着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向妻子的哥哥问对策,去对付自家女儿,这要是传出去了,他也不用做人了。
说实话,颜锦丰这个时候还是觉得自己有些无耻的,心中泛上了一丝羞惭,可很快又开始责怪颜书雪,若是她能好好配合,他又怎么会来文定侯府,让外人看了笑话?
归根结底,还是他运气不佳,摊上了这么个女儿。
“哎……”颜锦丰长叹,“有女如此,真是惭愧。”
“怎么?”文定侯心中闪过一丝不妙,这看情况颜锦丰事情进行的并不顺利。
想想沈氏那笔丰厚的嫁妆,简直掏空了文定侯府的所有家底,再想想前些日子颜锦丰分给他的那些银票,他找人看过了,都是真的,随时能从银庄里提出大笔的真金白银来。
贪婪如同一地野草,疯狂地在文定侯心底蔓延。
甚至前几天他还专门给沈氏牌位前上了个香,恶狠狠地告诉她,“当年你赢了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让一切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手里!”
扬眉吐气,一雪前耻。
“别提了,那个逆女,竟然死死的把着筠娘的嫁妆,一点儿都不松口。”颜锦丰无奈地道出实情。
原来是颜书雪不配合,文定侯心中瞬间松了一口气,刚刚看颜锦丰神色那么凝重,他还以为是沈氏留下的那些忠心耿耿的老仆哗变了呢。
那些人若是不配合,还会对接收沈氏的财产造成不小的麻烦。
可是,颜书雪不配合……这也叫个事儿?
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娃,据说之前唯唯诺诺的话都不敢说,哪有沈氏当初名满京都的声名才华?
文定侯当下对颜锦丰的不屑又多了些,实在是又想当****又想立牌坊,想拿人家娘亲的嫁妆财产,还想让女儿孝顺听话,毫无芥蒂,这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文定侯觉得自己如果是颜书雪,肯定也会恨他们,还好他不是。
文定侯摇摇头,神色冷淡地道:“既然颜大人对女儿如此宠爱,那么先前的事情就当我没提,那些嫁妆就都给我那个外甥女做嫁妆吧!左右女承母业,也算是合适。”
颜锦丰脸色有点儿僵,有心辩白几句解除误会,可是又觉得自己玩不过女儿说出来实在太丢人。
为难了半晌,颜锦丰终究还是咬咬牙,决定把事情明明白白说出来,丢人就丢人了,反正文定侯和他一起做这不甚体面的事情,也不会把这事情传出去。
“舅兄,实不相瞒,不是我不乐意,实在是那死丫头,她悄悄把她娘的东西,都给偷偷运了出去,如今颜府上下,那些财产都不见了踪影。”颜锦丰无奈地道。
“啊?”文定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