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出来,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贫困的王子,家里别说五万两黄金,就是五千两都拿不出。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姬期仰慕曾闻名天下的四大公子,其中一人还是他们大周的昭文君,不过后来谋反被杀。
招揽门客是个痛苦活,需要大量钱财接济这些江湖气十足的“侠客”。而姬期舅家不富裕,仅是个带兵的军侯,他自己也不想赵正那样会做生意,有没有太子一般封地,只能受穷。
事实胜于雄辩,百姓们相信姬期所言,但没有人离开,因为大家都不想成为坏人。
什么是坏人?无缘无故围堵王子府邸就是坏人。
他们嚎啕大哭,痛骂苍天不公,让他们早早失去丈夫、父亲、兄弟,孤苦无依活在世上,好不容易有一次补偿,还是贵族间的计谋。
声音涌上九天,引来全城百姓关注,纷纷为这些阵亡将士遗孤鸣不平,不断加入“正义”队伍,直到十辆马车赶来。
这桩重大群众事件发生后第一时间,赵正火速入宫面见姬延,看着他仍一副看好戏的讨厌面孔。新仇旧恨,赵正派出影卫鼓动百姓上街,生生把姬延上翘的嘴角掰下来。
“嘶,此事如何是好,一个不慎,可能造成民变。”
自古以来,百姓是统治者最担心的群体,他们想尽各种办法劳累百姓,让他们无暇抱怨,无暇造反。
赵正趁机说道:“从根源入手,将错就错,陛下何不拨一部分钱财,慰劳发怒的众百姓。
事后也可以此事堵各贵族世家的嘴,处理一批贪腐官员,抄家充公,陛下说不定还有盈余呢。”
“嘶!”
姬延心动了,然而一想又有些头疼,朝廷财政他再清楚不过,若是有足够钱财安抚百姓,他也不用逼迫贵族捐款发放军饷。
事后抄家虽有盈余,但眼下没有本钱呢。
就在英明的大周天子焦头烂额时,阴险的秦国太子赵正笑眯眯凑上来,拿着一纸文书,半逼半劝,让姬延割下十城。
“一万两黄金一座城池,若真有这么便宜,寡人用得着每年耗费百万军饷吗?”
望着赵正离去的身影,姬延无奈说道,病急乱投医,眼下似乎只有赵正能拿出十万两黄金。
“诸位静静,天子知晓你们困苦,特名在下当场酌情发放抚慰金,感谢你们这些烈士遗孤,为大周奉献了自己的力量。”
“哗”
十万两黄金堆在一起似是一座小山,所有人不语,眼睛直勾勾盯着黄金。
真想冲上去抢啊,然而明晃晃的唐刀,散发出的死亡气息,震慑所有人。
“不要急,排成一队,慢慢来,十万两不发完,今天不走了。”
“万岁”
百姓们欢呼道,大家迅速排成一队,不再吵闹。非烈士遗孤也没走,静静地站在那里对着黄金遐想,看看也不错,至少有了吹牛的谈资。
“十万两黄金,咕噜。”
一时间,净是咽口水的声音。第一个拿到黄金的是个白发老妪,她捧着一块金子,用仅剩的一颗牙咬了咬。
“金子,是真的金子,十足十的纯金,能当传家宝。”
黄金也有优劣之分,像赵正的金子都是几经提纯后的紫金,纯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而姬战所下发的金子,掺了不少铜充数,金子含量不超过六成,顶多是个中等金。
十万两黄金虽多,太阳落山前一个时辰还是发完,等到最后一个人领到黄金,笑着离去。姬期惆怅地叹了口气,或许赵正真的会成为大周摄政王,他也有资格如此。
“殿下回去吧,无论如何,这件事总算洗清,大家也都知道了您的清廉作风,这在士子间有很大用处。”
姬期摇摇头,虚名对他没什么吸引力,今天赵正为他生动地上了一课,对付愚民只能诱之以利。
“唉,十万两黄金呐,殿下不必自责,此非战之罪。”
赵正发放十万两黄金,虽然打着姬延名号,但他这个人在场就足够,洛邑百姓记住了他递过黄金时的笑脸。
“一石二鸟,嬴政这次俘获了洛邑民心,至少百姓们不会再说他是秦人。”
“一石三鸟,加上空手套白狼,这一次大周朝堂每一个人都被骗了。”
张良气鼓鼓走来,愤恨道:“两个时辰前,在下看到陛下传旨的小黄门带着诏书西去,打听得知这十万两黄金,太子政换了十座城池。”
“怎……怎么会这样,父王他竟然答应了。”
“能不答应吗”,张良叹口气,“整个洛邑的百姓骚动,一旦酿成民变,后果不堪设想,甚至军队也会引发连锁营啸,毕竟都是帝国军人,深知阵亡后的待遇。”
姬期摆手道:“不怪他狡诈,是我们的官员太腐败了,为国战死的将士家属都不好好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