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死死地压在井壁上,真的大肆轻薄起来。
他一生狂放,自任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做人宗旨却是“绝不干没良心的事,誓与恶势力斗争到底”,平日里绝不会去害人,但也绝不容别人来加害,最恨的就是别人冤枉自己,把自己当作坏人。小欣故意陷害他,他已经够生气了,结果所喜爱的寒媚也是不信任他,还大加辱骂,他一时间怒气上冲,只感到此气不出自己非憋屈死不可,因此已经顾不得后果如何,只为出口怨气,所作所为已经失去了理性。
寒媚挣扎了一番终于平静了下来,狂涛亲到寒媚的脸上忽感一滴热水滚落下来,吸进嘴里咸咸的,知道寒媚已经哭了,一时间所有怨气消于无形,只感到自己太过分,不该让寒媚伤心,松开双臂,紧贴井壁说道:“我平生最不能忍受冤枉,你这样辱骂我,我很生气也很难受,我承认我是喜欢你,愿伴你一生,但我不会用这种无耻龌蹉的手段,既使你一生不接受我,我也绝不会起轻薄报复之意。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也绝不是卑鄙小人。”这几句话让寒媚感到了几分安慰,几分轻松,又有几分喜悦,二人就这样面对面,默默地站着,似远隔千里,却又呼吸可闻。
小欣将雪凌押到树林里取出口里的手帕,雪凌长吸一口气接着便是一阵怒骂,小欣双手捂了耳朵,待雪凌停下来,笑嘻嘻地道:“累了吧,吃个青果。”雪凌气得又骂,小欣又捂了耳朵看着她,等他停住,又上前道:“口干了吧,来喝口水。”雪凌一时被她搞得气不得笑不得,哭不得骂不得,干脆扭过头去不理她。小欣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见他不理,也不生气,自管自地讲了起来。
小欣一连讲了几个搞笑的故事,雪凌想忍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中怨气一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小欣道:“我都讲了好几个了,该你讲一个给我听了。”
雪凌道:“我不会讲故事。”
小欣道:“那就讲讲你所经历过的有趣的事情吧。”
雪凌摇头道:“不讲,没什么好讲的。”
小欣道:“讲嘛,一定很有趣,快讲快讲。”
雪凌推托不过,低下头想了又想,终于开了口;“小时候,我偷了邻居的鸡吃,邻居发现了便告诉了爹爹,爹爹很是生气,便打了我一顿,我很是气愤,便在邻居家做饭时爬上他们的屋顶将烟囱堵了,害得他家浓烟迷散,整家人都跑了出来。”讲到这嘻嘻地笑了起来。
小欣道:“还有呢?”
雪凌道:“下来我又把他家的鸡全杀死了,扔进河里漂走了。”
小欣道:“真没劲,罚你重讲一个。”
雪凌道:“有一次我看见两只狗在咬仗,便将他们的尾巴用绳子紧紧地绑在一起,看它们怎么个咬法,结果它们张牙舞爪大吠大叫,却咬不到对方又分不开,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说罢又嘿嘿嘿笑了起来。
小欣大感无聊,却又不能驳了他的兴致,便道:“还好!只是没什么深度,讲一个更好更好的。”
雪凌又低下了头:“我娘在我出生时去逝了,我和爹相依为命。九岁那年,乡里的恶霸张悍为了霸占我家唯一的三亩地,伪造地契,我爹不服告到官府,官府老爷却与张悍窜通一气判我爹诬告,将他打入大牢活活整死了。邻居说张悍残暴必然不会放过我,大家筹集了点钱让我快逃走,以后再别回去了,我没有离开,便到城里混日子,等待机会报仇。终于有一天,张悍到了城里,我见他远远走来,便抓起正在赌钱的几个赌鬼的银子拔腿向张悍跑去,一边喊着爹爹快救我,当时我蓬头污面张悍没认出来,一愣之间被几个赌鬼围住了,双方便吵了起来。张悍凭日蛮横惯了竟然对几个赌鬼动手,结果被打得满地找牙,我趁乱一刀割下了他带指环的手指,摘了他腰间玉珮逃走了。当夜,我翻墙溜进县老爷府邸,本想杀一个官兵嫁祸,岂知不经意间闯进了知县女儿的房间,她刚要大叫,我便一刀刺死了她,将她的衣服脱下来扔得到处都是,然后丢下那根断指和玉珮。知县坏事作的太多难有儿子,只有此一女,视若明珠,得知女儿死了当场昏死,后见了那根断指和玉珮,立刻便认出是张悍的。他们互相勾结,经常见面,因此认得那两样东西。知县认为张悍欲奸其女不遂将之杀死,将张悍捉了起来,张悍拒不认罪,饱受皮肉之苦。”
小欣听到此处不仅拍手叫好,说道:“干得漂亮,对待恶贼就应该这样严惩。”
雪凌缓了一缓接着道:“我并就此罢手,又回到了乡下,见张悍五岁的儿子在门口玩耍便将他骗走,然后活活掐死了,是夜丢在官府门口。张悍的家人四处寻找儿子无果前来报官,却发现儿子死在官府门口,便以为是知县报复,私下派人潜进大牢告知了张悍。张悍也只此一子,悲痛之极,在知县审讯时,张悍狂性大发,扑上大堂,一惊堂木便将知县拍死了,自己也被捕快乱刀分尸。知县的老婆死了女儿又死了丈夫对张家恨之以极,最后买通了山里的强盗,在一个夜晚杀光了张家上下一十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