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眼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连连道:“没,没有。”“那好”容景珅点点头,“既然你跟他们都没关系,那么他们打架也就牵连不到你身上。我看你也受了惊,拿些银两早点回家吧。”说完他身边的青年上前一步拿了锭银子给女孩,把她带到一边去。容景珅又对被押下的汪磊和张家家丁说:“你们今日在此打斗,把店家好好的大堂打成这个样子,按律自当照价赔偿。再加上耽误了人家生意,总是要道歉的。王吉,你看这里要多少银钱才能重新置办?”跟着容景珅的青年侍卫首领点点堂中损毁的物件,诂了个数:“五十两差不多了。多出来的就给掌柜压惊吧。”
“好,就算五十两。你们在场动手的一人凑一份,把这些银子赔了。至于汪磊,你知法犯法,等回了大营,自己去军法官那里领十军棍,我会着人知会吴大立此事。”
汪磊微微一愣,忙道:“是。”
另一边儿张庭芳却是不干了:“我说大殿下,你这可是明着打本世子的脸啊。让本世子和这小子一起赔钱?这听着可真稀奇,你打听打听这神京城,有没有过贵族子弟跟这些下等莽夫相提并论的?还要让本世子拿大头?本世子好歹也算是二殿下的人,大殿下你就算不待见二殿下,也不用如此羞辱我!”
容景玹正在为刚才容景珅的判决笑得不行,马上又听见张庭芳的“高论”,冷哼一声,这张嘴可真是够会攀扯的。想到刚才容景珅故意把这个张庭芳揭过去不提,就是想大事化小的稳妥做法,哪怕暗中是有些偏心汪磊,可也没摆到明面儿上来。谁知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非得往上撞。看来今不天教训教训他,这个混账就得蹬鼻子上脸了。也好,就当提前敲打敲打二哥,让他别急着干些蠢事。
容景玹正要举步下楼,就听容景珅不紧不慢地说:“本殿没有让世子赔钱。谁动的手谁担责,本就无可厚非。世子既没有出手,便无所谓赔偿。或者世子想要代这些从人领责?自然是世子仁义。”
容景玹暗自摇头,大皇兄的台阶倒是搭得挺好,可惜张庭芳怕不会有这个眼色自己下来。大皇兄这次想要保下那汪磊,怕是不得不撕了君山伯府的面子——那个张青阳可比他儿子难对付多了。不过这也没办法,就大皇兄的立场来说,今天这事儿他还真不能把汪磊扔了不管。
果然,楼下张庭芳大闹起来,说什么也不出银子,还要办了汪磊。容景珅像是也有些生气了,板着脸道:“那也有第二个办法,把这些人全都押到神京知事府,交给神京知事来处理。”
此话一出,砸得张庭芳怒瞪双眼,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恨声说:“好!去就去!本世子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敢为了这么个贱人治本世子的罪!倒是这个小校尉是吧,居然跟本世子动手,还污蔑世子,就不知到时候知事大人要怎么判!”
容景珅身边的护卫闻言脸色一沉,上前两步就要动手,被容景珅喝住。他冷冷地看着张庭芳,一侧身:“那就请吧。”
突然从楼上传来一道少年的声音:“大皇兄,请留步。”
众人寻声望去,楼上缓步走下一名华衣少年,还没长开的身形有些瘦小,五官精致秀美,皮肤白皙,气质沉静,端是大家风范。后面跟了几个随从,也是行规蹈矩步态从容。场中众人都是一愣,容景珅略一沉吟,立刻出声道:“五皇弟。”
张庭芳也认出了来者,心里一喜,脸上硬生生挤出笑来:“五殿下,没想到殿下也在这里。二殿下早就在府里等着殿下来玩呢,要知道殿下在此,二殿下一定早早让人来请。”
容景玹瞧他一眼,并不理会,走到容景珅面前抬手一揖:“弟弟见过大皇兄,恭贺皇兄得胜回朝,一战扬威。”
容景珅回了一礼,缓下脸色轻声道:“皇弟过誉,不过是父皇威名摄敌,并兼将士用命罢了。”
“皇兄何必自谦,众兄弟中也就大皇兄上得战场,保国安民。总比弟弟这样整日守在宫中死读书的强。不过,”容景玹话风一转,脸色一沉,“大皇兄今日处事却为何不见战场上杀伐决断之果敢?”他挥手指着张庭芳的鼻子道:“像这样光天化日、天子脚下,明目张胆欺男霸女之徒,大皇兄却想要轻轻放过,只抓几个家丁从人说事,莫不是觉得这人挂着个世子名头,就可以‘刑不上大夫’?”
这一席话说得场中众人全愣了。众所周知五皇子和二皇子最是交好,如今二皇子的得力臂膀张庭芳被人当众拿住把柄,他不但不出言相护,反倒还指责大皇子判得轻了?这实在是大出人意料。便是容景珅,一开始也以为容景玹是来为张庭芳求情的,不想会听到这番言论,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才好。
容景玹才不顾众人作何感想,朗声道:“这些家奴走狗为恶不假,却只是从犯,做的小恶。真正可恶的是指使他们之人,才是行的大恶。想我堂堂大雍,向来以圣贤之书教化世人,以仁德之规治理百姓。无论市井小民还是士族大夫,皆应尊规守矩,礼爱谦和。哪怕不识圣人言论的贩夫走卒,也当知晓遵守法纪。此人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