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长兄(2 / 4)

眼,跟着他出来的四人中有两名龙镶卫军士,其中一人立刻转身出门。不一会儿回来报说是名富家公子要拉楼中一卖唱女回府,被人拦了下来,结果双方就动起手来。

容景玹沉声说:“这光天化日、天子脚下,谁的胆子这么大当街抢人?去看看。”

出门就有一道回廊正对一楼大堂,现在不少雅间的客人都站在廊上看热闹。福全和两名侍卫护着他在木栏边站定,容景玹一眼就看到那个惹事的富家公子,竟还是个熟人——君山伯世子张庭芳。说起这个张庭芳,那是神京有名的纨绔,仗着家里权势欺男霸女、横行无忌。并且凭着几分小聪明,入了容景珪的眼,很是被二皇子殿下看重,给出了不少阴损招数。前世容景玹和他的好二哥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这家伙可没少在里头掺活。

看到他,容景玹对发生了什么也就多半能猜到了。再瞧一眼那个缩成一团躲在墙角的卖唱女,果然一副楚楚可怜的小家碧玉模样。不过是谁会为了这个小小卖唱女出头呢?容景玹仔细打量场中情形,发现与张家家丁交手的人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看他身材高大健壮,一手拳法虎虎生风,以一敌十也久不落下风,反倒让张庭芳大觉丢了面子,在一旁跳脚叫骂。

看这套路,倒像是军伍里出来的……容景玹思忖着是否该去露个面,场中情形又是一变。

“住手!”随着一声大喝,几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冲进去三两下便干脆利落地把两方人分了开来,各自押在一旁。看他们下手很有分寸,既把人控制住,又不伤人筋骨,很是训练有素。容景玹眼前一亮,京中哪家门庭能练出这样的精锐侍从?抬眼一看,大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青年。当先一人二十五、六的年纪,双目如电,气势沉凝,显然是个高手。他看到场中情势得到控制,方才往旁边让开一步,露出身后的少年。

只见少年不到双十,身材却足有八尺以上,朗眉星目,英姿矫健。头上一顶紫金衔玉盘龙冠,身着一件墨色青花云锦窄袖长衫,腰间同色束带上用金银双色绣出碧水生波纹,配着相同纹样玉环压袍,除此再无长物,却半点不减其风采气势。

“这是……大皇兄?”容景玹惊了一下,小声呢喃。对这位大皇子殿下,他的印象是极淡薄的,概因前世他在宫中就学时,对方已不在无涯阁读书;出宫后其又已于战场英年早逝,少有交集。仅有几次见面,只是在皇家仪典上远远瞧了几眼,话也没多说过。如今偶遇,没想到会是这样英武的人物。容景玹来了兴致,今天这事儿看着简单,真要处理起来却颇为棘手。何况听说这位大皇兄由于母家的缘故处境可不是很好,这么左右为难的事情,亏得他还肯出这个头。容景玹笑眯眯地想着,决定静观其变。

不过数息工夫,自家手下就全被打趴下,张庭芳这下也知道是遇上了硬茬子,不再叫嚣,瞪着大皇子容景珅,满脸阴沉。

“原来是大皇子殿下啊,可真是好久不见了。听说殿下方才得胜回朝,风采更胜当年哪。”张庭芳一阵阴阳怪气的腔调,惹得坐壁上观的容景玹都大皱眉头,容景珅反倒不动声色,充耳不闻的样子,径直让人把那名打架的军士提了过来。

“你是哪军哪伍出来的?不知道军规吗?当街打斗,你家上官就是这样治军的?”

军士脸上挂了彩,青青紫紫一大片,不过精神还好,跪在容景珅面前也努力挺直了腰背。他显然是认得容景珅——这并不奇怪,以大皇子母族在军中的威望,有官职的军士认识他的不在少数。面对容景珅的责问,青年军士没有求饶推诿,不卑不亢地朗声道:“回殿下,卑职是京西戍卫营校尉汪磊。今日休沐,便入城打牙祭,正好遇上这位大人强迫平民女子侍奉,才动起手来。吴统领日日对我们宣讲军法规矩,卑职虽不识字,却也懂得军士当不以武犯禁之理。只是眼见小姑娘哭得伤心,便想起家中小妹也是这般年纪,不忍之下方才动手。卑职自知犯了军法,不论有无理由都不能推脱,甘愿受罚。”

容景玹站在楼上把这一席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眼前一亮。这个小校尉虽然自认不识字,可话说得有理有据条条分明,看不出军中一群粗汉子也能拎出这么个人才。是不是大家都小看了这些个将士们呢?

容景珅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头张庭芳便跳脚大骂:“好你个睁眼说瞎话的下流东西!你说我强抢民女,哪只眼睛看到了?哪个人给你做证?我抢了哪一个?让她自己出来说!”

场中众人的目光不由看向一旁的小女孩。那女孩早就被连番突变的情势吓住,只知呜呜哭泣,头也不敢抬。张庭芳得意地哼哼:“空口白牙就想诬赖本世子,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大皇子殿下,还不快把这个以下犯上有违军法的混蛋给抓起来!”

容景珅扫他一眼,眉毛都没动,转头让人把那女孩带到跟前,轻声问:“你是这里的歌女?”

女孩抹着眼泪点头,容景珅又问:“那么你和这里的这位世子以及这个汪校尉都没有关系吗?”

小女孩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