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天成,病床上一片白色。
转身,隋心蕾便朝着重症监护室的门外走去。
却在走到门口时,隋心蕾又转过了头望着了病床上的那一抹白色:白色的大布底下,躺着隋心蕾至亲至爱的人。而也是这一块白色的大布,让隋心蕾与隋父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从此天人永隔!
将重症监护室的门轻轻地关上,隋心蕾就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至始至终,隋心蕾都没有掉下一滴眼泪;但是,她走向走廊尽头的背影看上去却是那样的落寞,那样的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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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念琛将被打了镇定剂,睡着了的隋母安顿好,再一次回到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他发现隋心蕾根本不在里面。
心,没来由地担忧起来。刚才自己只顾着悲痛中的隋母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同样也伤心欲绝的隋心蕾。那是生她养她的父亲啊,她怎么可能会不悲痛?
力到床在。陆念琛记得,那会跟隋心蕾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听隋心蕾谈起她的父亲。隋父对于隋心蕾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完全的超人,因为隋父什么都会,也什么都懂。陆念琛记得,每当隋心蕾在自己的面前提及隋父时,隋心蕾的眼中都是会发出崇拜之光的。
可想而知,隋父在隋心蕾心中的地位有多深!对隋父的爱有多浓!面对突如其来的,隋父病逝的事实,这叫隋心蕾怎么接受?又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
看着病床上这一块被放着的,工工整整,一丝不苟的白色的大布。天哪,这需要隋心蕾多么大的勇气,才能为自己的父亲盖上这一方白布。想象着当时隋心蕾替隋父盖上白色大布的情景,料想着当时隋心蕾的心情。
陆念琛无比懊恼地在低咒了一声:该死的!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照顾到隋心蕾的心情?
不用想也能知道,此时此刻隋心蕾的心情会是多么的糟糕,她要忍受着多么大的痛楚。
想到这里,陆念琛快速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又无比快速地按下隋心蕾的电话号码。
一只手拿着手机贴着耳朵,一手插着腰,此时此刻,陆念琛的心情莫名地烦躁。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长长的接听音,却没有人接听。
陆念琛原本焦躁的心情终于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变成“嘟嘟嘟……”的忙音之后,而变成了不安,深深的不安。
陆念琛,几乎是跑着离开重症监护室的。此刻,在陆念琛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第一时间找到隋心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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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整整两个小时,陆念琛几乎是把整个医院都找遍了,他几乎是要放弃去医院外面找时,才在医院南边的花坛处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月光下,隋心蕾背对着陆念琛坐在花坛的边缘上。月光将隋心蕾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远远望去,那个花坛边缘上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寞,如此的悲凉。
慢慢地,陆念琛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个花坛走近。
最终,陆念琛站在了隋心蕾的背后。
静静站着,陆念琛就这样望着隋心蕾的背影。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那一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
隋心蕾,真真实实地坐在自己的面前。
不去打扰,只是安静地呆在隋心蕾的身后,或许是陆念琛此刻最好的选择。
他知道,这个时候隋心蕾最需要的是冷静的空间。而自己,此刻只需要扮演的一个角色便是——默默的守护者。只要隋心蕾不出声,那么自己就这样一直待在一旁,默默地守着她。
月光下,花坛旁边,一男一女,女的坐在花坛边上,男的则是站在她的背后静默着。
夜,是如此的静。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有人打破这片刻的安静:
“念琛,过来坐吧!”
隋心蕾背对着陆念琛,轻轻地呢喃了一句。
而她的呢喃声却让站在隋心蕾背后的陆念琛先是一愣,下一秒,陆念琛便绕道了花坛前,然后挨着隋心蕾坐下了。
有些尴尬:
“心蕾,我……”
“念琛,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我爸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好的父亲。”
隋心蕾看着远处的黑,思绪陷入了回忆中,“我爸在家里排行老二,因为我的奶奶很早就去世了,而爷爷又忙着外面的事情,所以家里的事情就落在了我大伯和我爸的身上。从小,我爸便挑起了家里的重担:照顾弟弟妹妹,负责家里的一切开销。”
隋心蕾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