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握住师轻青的手眼神似笑非笑,几分惊异几分了然,师轻青这也才意识到手中湿湿漉漉的不适感,不动声色地抽了回来,转为挽住皇后的手臂。
皇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覆上师轻青的手背拍了拍,温柔一笑,一副母慈女孝的模样。
“寒儿,你来的正好,朕想让青儿就住在宫中,你觉得如何?”北夏皇就着淡粉色宫装的宫女如雪的皓腕接下一杯琼中玉酿,淡淡开口。
一双眸子如不见日光的洞穴,幽深静远,看不出真实情绪。
夏寒淡淡一扫一旁的师轻青,见她正听皇后的絮絮关切,看似木讷的脸上果然让人容易误以为听的极是认真。
“父皇,儿臣以为还是需要问问青儿的意见。”
骤然被点名,师轻青正在云游四海的心思被猛然唤回,一惊,循声望向罪魁祸首。
“什么意见?”
北夏皇和皇后皆是第一次见师轻青,虽偶有不好的传闻传入宫中,但两人皆只信一半,遂,关于师轻青反应慢人家一拍的性子,还是第一次见,当下,不由全都疑惑地望向师轻青。
“青儿……”皇后轻轻唤道,眸中闪着不可置信。
师轻青眸子轻轻转动,并不理会皇后故作事态严重,声音淡淡,“七哥,你想知道什么意见?”
说完,烂漫一笑,眸中清澈,印出夏寒那双似笑非笑生来带情的眸子。
这一声七哥干脆利落,却唤得夏寒生出一股子烦躁之感。
“父皇说,让你就住在皇宫,你觉得如何?”夏寒语快一言道破,只想快快结束。
北夏皇淡淡点头,追问道:“是啊,青儿,父皇会单独为你安排一座宫殿,派人保护你,父皇保证,再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师轻青心头一暖,迎上北夏皇关切的目光,轻声拒绝,“父皇,青儿的大娘最近新为青儿修建了一座阁楼,青儿很是喜欢,若是父皇想念青儿,青儿日后定会晨昏定省地来为父皇请安,只要父皇不嫌弃青儿烦扰便好!”
北夏皇显然心有顾虑,对此并不满意,经一见了,便顺着师轻青的心意帮腔道:“轻青的那处阁楼确是不错,地理优越,恬静自安,皇上,既然轻青自己有所想法,何不顺了轻青的心思?再者,轻青如此,想来也是因着那处房子是与娘亲住了许久的缘故吧!”
师轻青说完不由感激地望向经一,果然是好兄弟!
经一仿若知晓师轻青心中所想,对着师轻青眼睛轻轻一眨,像在轻言诉语。
北夏皇听经一所言,心中亦是有所触动,见师轻青执意如此,只好应道:“既如此,那青儿你就先住在师府吧,倒不用每日晨昏定省的,你每日里头往宫里走一遭便是。”
“是,多谢父皇!”
师轻青站起身子躬身谢恩,起身之际,正好瞟见前来的师相爹爹与宰父叔叔,不由回身,又行了一礼。
师相爹爹与宰父叔叔却是连忙避开了去,回了个平礼,谦声道:“帝姬切莫折煞微臣,万万当不得!”
师轻青闻后,急道:“爹爹,莫要与青儿生分了,若女儿见到爹爹不能行礼是为不孝,爹爹岂非是要陷青儿于不忠不孝之地?”
说完,还未等师相回应,又对着宰父敖道:“宰父叔叔为青儿洗刷冤屈,让青儿免去不白之冤,青儿给宰父叔叔行礼天经地义,还请宰父叔叔切莫嫌弃。”
话毕,师相爹爹与宰父敖一同迎了上去,伸手来扶了师轻青起来。
师相满脸慈爱,“青儿如今贵为帝姬,身份非比寻常,但礼不可废,青儿有这份心便是了。”
宰父敖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亦道:“你爹这话说的不错,礼不可废,青儿你有这份心便是。”
师轻青见两位都十分坚持亦不再多话,只乖巧应道,退至一旁。
“父皇,青儿方才喝了些果酒,想是有些上头了,青儿想先去湖心亭那边走走,不知是否可以?”
北夏皇见师相与宰父敖过来,定是有要事相商,师轻青此话等于自找了个借口退下,北夏皇十分满意,又甚为关切地问了几句是否有碍,见师轻青一再表示无甚要紧,才同意由一人陪同前往才可。
此话一出,夏寒与经一纷纷开口。
“我……”“我……”
师轻青亦是一愣,这个夏寒不会还想动手吧?
师轻青不禁伸手摸了摸脖颈上的掐痕,心有余悸,忙道:“父皇,让经大公子陪青儿前去吧,再派个小太监跟在后头便是。”
经一今夜所表现的本就令北夏皇十分赞赏,此刻又是师轻青亲自开口,哪有不允之礼。
“也好,那你们过去散散酒气便行,不要走远了。”说完,又亲自将身上的红黑色龙纹披风披在了师轻青身上。
丝毫不理会旁边几位灼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