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薇示意孙蔓英和她走到荷花池附近。
这个时节,荷花池里自然没有荷花盛开。
残荷断茎支棱在结了薄冰的水面上,偶有麻雀掠过,落在残蓬上啄食。
孙蔓英看着白若薇,不解道:“到底什么事呀,神神秘秘的。”
白若薇又往周围扫了一眼,确定附近没人,才小声道:“我看见明宜郡主纠缠端王殿下!”孙蔓英一听这话当即眉头紧皱,“竟有这种事?”
“怪不得,我今天一看到那个阮云笙,就不喜欢她。打扮的那么招摇,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不过,你确定此事属实吗?”
“是我亲眼看见的。”白若薇正色道:“这种说出来会得罪人的事情,要不是你我关系情如姐妹,我是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而且,刚才在席间,阮云笙一直偷看端王殿下,你没发现吗?”
孙蔓英确实没留意,但她一直很相信白若薇,而且白若薇也没必要骗她,她连忙道,“我当然相信你。”
白若薇接着道:“我还亲耳听见,郡主让端王殿下休了端王妃,娶她做正妃!”
“你也知道,明宜郡主和端王殿下以前有过婚约,她失踪五年,回来后见王爷已经另娶,自然不甘心!孙蔓英作为端王妃的妹妹,平时出门也会被人高看一眼。
而且端王极大可能成为储君,那么将来,她甚至可能成为皇后的妹妹。
如果端王和她姐姐和离,那她这个妹妹不也跟着丢脸?
孙蔓英气得脸色发黑,“这个阮云笙,真是不知羞耻!她和端王殿下的婚约早在四年前就取消了,她怎么还有脸纠缠王爷?”
她越想越气,“不行,我现在就去端王府,得把这事儿告诉我姐姐!”
白若薇连忙拉住她:“事关王爷的声誉,暂时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吧?依我看,你私下警告郡主几句,如果她依然不知检点,你再告知王妃也不迟。”
孙蔓英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正好阮云笙今日也在,我这就去警告她!”
白若薇又道:“不如……派人把郡主约过来?你们私下把话说开,也免得不明真相的人听去,还以为王爷对她旧情难忘呢。”
孙蔓英连忙道:“我姐姐和姐夫伉俪情深,王爷怎么可能还对阮云笙有意?”
白若薇弯唇,“这是自然,都是阮云笙一厢情愿。但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孙蔓英觉得白若薇说的有理,吩咐丫鬟:“你们几个,去请明宜郡主过来一趟,就说本小姐有要紧事和她当面谈。”
白若薇看着几个丫鬟走远,眼底划过一丝精光。
那日在醒世楼,她告知端王的计划,是想办法让阮云笙失足落水,然后端王恰好路过,将阮云笙救上来。
不过,午后那场才艺比试开始前,她曾假装不经意路过端王的座位,在端王的茶盏中,下了会让人拉肚子的香料。
因此端王才控制不住,急吼吼地跑去茅房。
为了万无一失,她用的份量较大,端王这个下午,都别想从茅房出来!
待会儿,她暗中挑拨,等孙蔓英将阮云笙推下水后,再将孙蔓英迷晕。
届时,阮云笙淹死在荷花池,也是孙蔓英害死的。
端王和侯府如果要怪罪,也只能怪孙蔓英,和她可没有半点关系!
一石二鸟!
阮云笙离开砚池园后,谢晏也跟了出来。
但他没走出去多远,就在一个僻静处,被端王拦住。
端王捂着肚子,指着谢晏恶狠狠道:“谢晏,你简直卑鄙无耻!是不是你给本王下药,让本王在众人面前出丑?!”
端王身上臭烘烘的,谢晏蹙眉,修长手指抵着鼻尖退开几步。
“本王不明白二皇兄的意思。”
端王咬牙切齿:“你少装蒜!”
他压低声音:“之前在醒世楼,是不是你在本王身上动了手脚?”
他这几天招了好几个侍妾侍寝,又偷偷看了好几个太医,喝了不知多少碗汤药,结果还是不行!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说他最近可能上火了,让他补补身子好好歇息。
冰天雪地的,他上什么火啊?
他思来想去,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醒世楼那天,谢晏掐他脖子的时候,趁机给他下毒!但这种事情,端王也不敢声张出去。
万一被皇帝和朝臣知道他不行,他还有资格竞争储君之位吗?
端王压低声音,“本王发誓,以后不会再纠缠明宜郡主,你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别怪本王不顾手足之情!”
谢晏急着去找阮云笙,懒得搭理他,“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端王立马拦住他,“你敢说不是你动的手脚?去醒世楼之前,本王一直好好的,你离开后……”这种事情关乎到男人的尊严,端王实在不想说出口,但又不得不说。
他语气艰难,“你离开后不久,本王就不行了。你敢说,不是你动的手脚?”
谢晏不想搭理端王,但他忽然想到,那日在醒世楼,阮云笙离开前,双手交叠,冲端王微微福了福身。如果换做别的女子,如此礼数周全自然没问题。
但是以笙笙的脾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