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薇一看,就连清冷自持、不近女色的大反派宣王都向她看过来,唱的更加卖力,手中琵琶都快弹出残影了!
安王拧了拧眉,这位白小姐是要毁了他的宴会吗?
就连温婉端庄的安王妃也露出了无奈的神色,轻轻叹了口气。
端王一脸便秘的表情,宾客们则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白若薇的嫡兄用袖子挡着半边脸,不想承认台上这个哗众取宠的女人,是自己的庶妹。
孙蔓英暗道白若薇之前说自己不善音律,她还以为她是在谦虚,没想到……她是在说实话啊?这琵琶,生生让她弹成了弹棉花的!
既然不善音律,为何登台献丑啊?
但她跟白若薇关系好,不能像众人一样嘲讽她,连忙压了压想笑的嘴角。
一曲终了,宾客们齐齐松了口气。
白若薇目光看向众人,不解为何他们如此平静,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赞不绝耳的夸奖,以及轰鸣的掌这些人是不是都被自己的演唱震惊了,还没有回过神?
安王妃见白若薇站在台上迟迟不下去,轻咳一声,提醒道:“白小姐辛苦了,入座吧。”
白若薇满心不解,但还是清高地笑了笑,轻移莲步返回自己的座位。
周围人向她投来奇怪的眼神,白若薇也只当他们是在对自己好奇,更加挺直脊背,一副女神的姿态。落座后,孙蔓英同情地看着她,“若薇,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你以后就别勉强自己了。”旁边的贵女也曾收到过白若薇送的香料,好心安慰道:“白小姐,只是一次失败的弹奏而已,没人会放在心上的,你千万不要太难过。”
白若薇笑意僵在唇角,难以置信道:“你们觉得我刚才唱的曲子不好听吗?”
看到周围人显而易见的表情,白若薇狠狠咬了咬牙。
暗骂:这群没品味的东西!
就在这时,忽然又有一人走上白玉台。
安王妃连忙示意阮云笙,“快看,是阿言。”
刚刚的午宴,男宾女宾分别在不同的院子,所以阮云笙并没有见到苏慕言。
只见苏慕言玉冠束发,眉目清秀,着天青色锦袍,衣摆绣水墨竹叶。
他唇角带笑,腰间羊脂玉佩轻晃,一身书卷气,温润如玉。
阮云笙有些惊讶,觉得苏慕言变化还挺大的。
五年过去,大家或多或少都有各种变化,只有她的生命,凭白少了五年时光!
想到这里,阮云笙不高兴地瞪了谢晏这个罪魁祸首一眼。
谢晏没想到阮云笙会忽然看向他,心中一跳,兴奋瞬间爬上眼底!
他正要回以微笑,阮云笙却已经移开目光,看向台上的苏慕言。
身旁有贵女小声议论:“苏公子竞然也来了!”
“能听到苏公子的箫声,也不枉今日来这一趟!”
“正好洗洗耳朵……”
苏慕言站在台上,缓缓拿起手中的玉箫。
这玉箫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通体莹润如凝脂,尾端还浅浅刻着朵兰草,看起来格外雅致。阮云笙觉得这玉箫有些眼熟,像她之前送给苏慕言的那一支。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苏慕言竞然还在使用这支箫。
就连阮云箔也发现,这玉箫是侯府送出去的,当时妹妹说要把玉箫送人,他也没当回事儿。但今天这种场合,苏慕言特意吹奏这支箫,是巧合吗?
阮云箔怀着挑剔的目光,开始打量苏慕言。
苏慕言是御史中丞的嫡次子,苏御史是朝中清流,两家门第倒也还算合适。
如果他没记错,苏慕言应该在崇文馆任修撰一职,正合了他喜音律、好典籍的性子,官职不高,倒也自在。
但苏慕言比他妹妹小一岁,这年龄稍微有点小。
不过话说回来,盛京超过二十还未议亲的男子,确实少之又少。
当然,他们侯府四兄弟是特殊情况。
想到这里,阮云箔忽然意识到,谢晏今年也二十了,怎么也还未议亲?
不过谢晏的事情,他才懒得理会。
苏慕言十指修长,手持玉箫垂眸吹奏。
箫声起时,初如寒梅破雪,几转之后渐趋清越,像山涧冰泉叮咚流淌,铺展出一片澄澈意境。方才因白若薇歌声而起的喧闹彻底消弭,宾客们或抬眸凝神,或侧耳细听。
一曲终了,安王率先抚掌,满座响起雷鸣般的赞叹!
自家表弟如此出类拔萃,安王妃也觉得自豪,小声对阮云笙道:“笙笙,你觉得阿言怎么样?”阮云笙这才明白过来,安王妃竞是想给她和苏慕言牵线。
虽然五年过去,苏慕言已经褪去少年的青涩,长成了青年模样。
但在她眼里,她对苏慕言的最深印象,还是那个眼睛通红的小弟弟……
阮云笙低声道:“王妃,我的年龄比苏公子大。”
虽然她的真实年龄才十五岁,但别人不会相信,这种事情也不方便往外说。
所以她只能接受,自己眼一睁一闭,已经二十岁的事实。
安王妃连忙道:“才大一岁而已,有什么要紧?而且阿言根本不介意,只要你不嫌弃他就好!”“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