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朱英中状元!老朱:祖坟冒青烟(1 / 5)

贡院的号房里,考生们已经开考。

吕本立在贡院外的石阶上,面色阴沉。

方才朱允效离去时的眼神还在眼前晃。

那少年脸上虽依旧挂着温和笑意,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疏离。

精心布下的局,怎么就成了笑话?

明明说塞进去的是抄满策论题目的麻纸,怎么到了朱英身上,就变成了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难不成是那蠢货拿错了东西?还是朱英早就察觉,悄悄换了纸?

无数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撞来撞去,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吕大人,在此观风?”一个声音传来。

吕本回头,见李善长缓缓走来。

“老相国。”吕本连忙躬身行礼,“你怎么也来了?”

李善长缓步走近,目光扫过贡院大门,眼神幽幽:

“老夫当年主考大明第一届科举时,这新贡院刚建成不足三月。暴雨冲垮了西角的围墙,露出里面掺了沙土的劣质砖石,你猜陛下怎么着?”

吕本当然知道这段往事,却没敢细想其中关节。

“陛下当即命人把工部侍郎马三刀绑到贡院门前。”李善长的声音不疾不徐,“那家伙还哭喊着自己是淮西旧部,跟陛下打过硬仗。结果呢?陛下亲手拔了侍卫的刀,一刀斩了他的脑袋。”

“最狠的是,陛下让人把马三刀的人头埋在贡院石板底下,让进场的考生踩着他的脑袋入闱。”微风吹过,吕本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他想起今早考生们踏过龙门桥时的样子,那些年轻的、苍老的脚步,原来每一步都踩着洪武大帝对科场舞弊的滔天怒火。

“陛下对科举的严苛,你当是说着玩的?”李善长冷哼一声,倾身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光天化日之下,在贡院门口嫁祸朱英?你当锦衣卫都是瞎子,还是觉得满朝文武都是傻子?”

吕本的头垂得更低。

方才还在恼怒计划失败,此刻才惊觉自己险些踩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若是朱元璋知道他在科举场上动了手脚,马三刀的下场,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老相国教训的是,我一时糊涂。”他低声道。

李善长直起身,语气缓和了些,却更显阴鸷:“你是本届春闱的主考,手里握着阅卷的生杀大权,何必用这等笨法子?”

吕本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朱英的卷子,总归要经过你的手。”李善长的目光投向贡院深处,“是判优,是判劣,是让他名落孙山,还是给他安个“文理不通’的罪名,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我明白了。”吕本的呼吸渐渐平稳。

“你想让他身败名裂,这点老夫懂。”李善长转过身,望着宫墙的方向,“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朱英现在圣眷正浓,又有马天在辽东撑着场面,想扳倒他,得耐住性子。”

他抬手拍了拍吕本的肩膀,那力道不轻不重,却像给吕本吃了颗定心心丸。

吕本望着李善长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

贡院外。

朱英走出那扇朱漆大门时,阳光正穿过云层斜斜照下来,落在他略带倦容的脸上。

三场会试考了整整七日,此刻他只想往床上倒三天三夜。

“这儿呢!”

不远处的老槐树下,杨士奇正踮着脚挥手,他身旁的夏原吉手里还提着个油纸包,隐约能闻到卤味的香气。

朱英瞬间觉得腹中空空如也。

“可算出来了!”夏原吉几步迎上来,把油纸包往他怀里一塞,“刚从街口王记卤味铺买的,热乎着呢,先垫垫肚子。”

朱英打开纸包,酱色的鸭翅冒着热气。

他忍不住咬了一大口,含糊道:“还是你们懂我。”

“走,喝酒去!”杨士奇拍了拍他的肩膀,“太白楼,我一早就让人定了二楼临窗的位置,视野最好。”

“定要好好喝一杯!”夏原吉跟着起哄。

朱英咽下嘴里的鸭翅,故意皱起眉:“你们就不想知道我考得如何?策论写得顺不顺?墨卷有没有污损?”

杨士奇手一挥,满不在乎道:“考完了还想这些做甚?是骡子是马,放榜那日自会见分晓。眼下最要紧的,是把这七日的乏气全卸了。”

夏原吉跟着点头:“就是!管他考得如何,先醉一场再说!”

朱英被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往太白楼走。

太白楼里早已是人声鼎沸。

一楼大堂里,七八张桌子拼在一起,围着二十多个青衿士子,有人正唾沫横飞地讲着自己的答卷,说策论里引了《商君书》的句子,定能得考官青眼。

有人趴在桌上唉声叹气,说第三场的经义题太过刁钻,怕是要名落孙山;还有几个年轻士子猜拳行令,酒碗碰得叮当响,喊着“中不中都要快活”。

二楼临窗的位置果然清净些,朱英,杨士奇和夏原吉落座。

“先满饮三杯,解解乏!”杨士奇提起酒壶。

三杯酒下肚,杨士奇眼中精光一闪:“有件事,怕是你还不知道。”

“什么事?”朱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