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媳妇的脸越来越黄,丈夫的心越来越凉,最后‘同林鸟’成了‘劳飞燕’,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现在有些年轻人,个头越来越高,素质越来越低;房子越住越大,抱负越来越小;婚车越来越长,日子越过越短。好在你和嫂子身体不错,孩子的事慢慢想办法,千万不要愁坏了身子。”任春华安慰曾子良。
“我怕的就是老两口过几年身体垮了,儿子不能自己照顾自己。其实细想一想,孩子的事管到什么时候算是个头呢!有时候孩子们对老人的操心并不领情,你现在对他好,他将来不一定对你好。我刚才给你提到的那个老乡,他的儿子与那个漂亮演员刚结婚时,小两口住楼上的单元,让他和老伴住地下室,他非常伤心。我开玩笑劝他说,别为孩子的事气坏了身体,我们用不了几年都是‘地下工作者’,你现在住地下室,是儿子为你创造的一个事先体验的机会,以便你的户口由‘阳’转‘阴’之后,能很快适应墓穴生活。唉,不说别人了,说说自己,一转眼,我和老伴也都是快七十岁的人了,在人生的道路上,离八宝山已经没有几站地了。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生命很脆弱,有时一场感冒、一次发烧,就可以算清人世间的伙食账,去另一个世界学习《资本论》第二卷了。”
任春华听了曾子良的话,笑着劝他:“你老兄不要太悲观了。”
“我讲的是实话。”曾子良认真地说,“我觉得这两年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以前,年纪不饶人啊,年轻时啃半熟排骨,现在吃猪血豆腐;年轻时顶风尿三丈,现在是顺风湿裤裆。我前天给一个老战友打电话还说,人老了真是没出息,晚上睡不着,白天打瞌睡;躺下睡不着,坐着打瞌睡。现在我什么都看不清,是目空一切;什么都咬不动,是无‘齿’之徒;什么都听不见,是充耳不闻。”
“到底是机关搞文字工作出身的,说出话来一套一套的。”
任春华笑看对曾子良说。
曾子良没有笑,又叹了一口气说:“也怪我和老伴对儿子娇生惯养,听之任之,才让他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一个人幼年无志,青年无为,中年无德,老年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孩子的事我以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不见心不烦,有时候到这里与老战友说说话,心里还觉得好受一些。你儿子现在怎么样,离婚以后又谈女朋友了没有?”
任春华也叹了一口气说:“唉,别提了,我儿子现在对前途悲观失望,对婚姻心灰意冷,昨天我想好好劝劝他,结果是话不投机,不欢而散。他的事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是我有老婆了,他有没有我不管,我有儿子了,他有没有我也不问。我将来有什么事,喊他,他得到我跟前来,他将来老了有什么事,想喊谁喊谁去吧!”
这次曾子良笑了起来,对任春华说:“你这话让人听了觉得怪怪的,不过是这个道理。”
两个人看到听讲座的人陆续到了,便各自找位置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