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帮帮他。”
当初她一个人重病在床,是盛柏言,在她曾经最无助害怕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当初她想要逃离顾宴朝,困难重重,也是他在背后偷偷帮她办理那些资料。即便他们之间算不上爱情,他也是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人。她不能就这样看着他因为自己去坐牢。
她承受不住,那些曾经对她好的人因为她遭受苦难,那种愧疚会折磨她一生。
做人要善良啊,她明明以前反复跟他强调了那么多次,他怎么就不能践行一次?
如果他那么恨她当初的背叛,为什么不冲她来?一定要迁怒别人。话音落下,刚才的气氛荡然无存,客厅里陷入死寂。男人俊美深邃的面容被阴影笼罩住,看不清神情。他忽而笑了,顾袅怔住,看着他本就好看的五官在此刻更加迷惑人心。下一刻,弧度精致的薄唇里,说出的话却冰冷彻骨,漫不经心的语调。“让他活着在你身边晃了那么久,你说我善不善良?”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原谅。
除了那天晚上,害怕被他掐死,为了唤回他理智的那一声,她再没叫过。现在为了让他心软,为了别的男人,她甘愿低头来求他,在他面前委曲求全。
察觉到男人周身的气息变得危险压抑,顾袅心头一紧,就看见他忽而逼近了她。
那张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晦暗不清的视线定在她脸上,紧紧锁住她。低沉磁性的声线也落在耳畔,轻轻敲击着耳膜。“他偷走我最重要的宝贝,我不该报复他?”听见那个字眼,顾袅呼吸一停,心脏不受控制地重重跳了一下。没人能从他手里抢走什么,除了偷,在他松懈,没有防备的时候。一片寂静里,仿佛连呼吸声也清晰可闻。
敲门声忽而响起,门口的褚睿走了进来,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先是看了她一眼,随后没有任何顾及地开口,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愉悦:“盛誉的股东会刚刚结束,邵应说事情办完了。盛荣的董事长席位被罢免,当场脑溢血发作,已经送进医院了,很可能醒不过来。”话音落下,果不其然看见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纤瘦的身形摇摇欲坠。
顾袅浑身一震,几秒后才消化了这句话里的信息。盛柏言被关,被警方的人拒绝探视,盛家的公司出事,在股价最低的时候,他买下了股份,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里。几十年的心血付之东流,集团没了,儿子出事,盛父经不住刺激,才会当场昏迷不醒。
盛家的无妄之灾,都是因为她。答案是明摆着的,他不会放过盛柏言。是她太天真了,还以为他们还有坐下来和平交流的可能。他的怒火,总要有人来承受。不是她,却是其他无辜的人。喉咙像是被人扼住,她双腿忽而一软,跌坐在地毯上。原本莹亮的双眸此刻涣散失神,眼圈泛着红,却没有眼泪,长发凌乱披散在肩头,衬得巴掌大的脸愈发尖细苍白。
心口疼了下,他眸色渐深,抬脚朝她走过去,俯身想要将人抱起。却在靠近她的那一刻,顾袅高举起手。
措不及防的清脆一声回荡在套房客厅里,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已经浮现出指印来,红痕在冷白的肤色上格外清晰。显然是没想到她竞然敢对顾宴朝动手,褚睿当即脸色一变。这女人,简直胆大包天。
下意识想上前,却被男人冷冽的目光喝止住,不得已停下脚步。她用了所有的力气,掌心也被震得隐隐发麻,涣散失神的眼里却终于有了神采。
喉间哽咽着:“顾宴朝,你混蛋.…”
下巴被他捏住了,强硬地对上男人的视线。他看上去像是没有动怒,薄唇勾起冰冷的弧度,笑意未达眼底。“为了一个老东西,打我?”
她抿紧唇,眼里迸发出的光,像是恨不得杀了他。为了一个盛柏言,为了一个盛家,她竟然敢对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她的呼吸在颤抖,依然攥紧指尖,鼓起勇气直视着他:“我当初离开不是因为他,和他没有关系。”
男人也在看她,漆黑的眼底仿佛压抑着可怖的戾气:“继续说。”她一字一句,无惧那双阴沉骇人的眼:“是因为我不想和你生活在一起。说出口的一瞬间,仿佛压在身上的巨石消失了。不想过着被人豢养着的,随时可能会被抛弃掉的生活。顾袅永远也忘不了,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那是她十五岁的那年。
那个年代,网络通讯还并不发达,不像现在的新闻可以实时传播在网络上。她是放学后才得知燕城出了大事,轰动全城。她赶到码头,警车闪烁的刺眼红光撕碎了本该柔和的黄昏,无数道警戒线拉起,她只见到覆盖着白布被抬出的一具尸体。大脑像是被什么药物麻痹住,连时间的流逝也感受不到,周围所处的世界也变得混乱无序,让她分不清一切究竞是真实的,还是只是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一直到几日后的葬礼结束,有人把骨灰盒交到她的手里,她才恍然回神。父亲死了。他做错了事,也得到了应有的结局。这是别人告诉她的。浑身上下是彻骨的冷,顾袅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还在等谁。偌大的别墅空空荡荡,她抱着骨灰盒,茫然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没有亲人,无处可去。母亲早在她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和父亲离婚,隔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