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挂。
纽约时装周每年2-3月是春夏、8-9月是秋冬,从2006年起就在mytube及各大电视台直播,视频网站的切片很多。
路宽也被惊呆了,他最近和led专家组织了很多论证,也算是半个内行了。
“快!把电话给那谁!”
设计师侯赛因的理工科男友接起电话,支吾了几句,两人开始用英语交流。
总之一旁的三人毛也听不懂,不知道两人嘴里蹦出的“模块化独立单元”、“自组网”、“压力分散”都是什么玩意。
前台的秀场音乐换了几轮,后场的这一方小天地似乎变成了临时的学术交流角。
一直到兵兵和井甜联袂走过来。
大旦甚至怀疑是不是路宽跑到纽约来了,怎么刘伊妃提了一嘴人就没了。
“好好好,非常感谢!请把电话交给crystal,我们保持联系。”
刘伊妃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没注意兵兵两人走了过来,兴奋地接起电话:“怎么样?怎么样?”
“有用!”
总导演在办公室兴奋地手舞足蹈,熬了几夜的胡子拉碴似乎都鲜活了起来:“茜茜,你真是我的福将啊!”
“我同你讲,我们可以仿照这套裙子的硅胶基材的柔韧性,将奥运地屏分割为不同大小的六边形led模块,每个模块内置微型电池和压力感应器。”
“相邻模块通过磁吸触点传递数据与电力,即便局部损坏,周围模块可以重组信号路径,就像裙摆上某颗led熄灭后,其他灯珠立即填补光斑空缺!”
小刘满心欢喜:“听起来很简单嘛,那你们都什么破专家啊,水平很一般般嘛!”
路老板长叹一口气:“哎,怎么讲呢。”
“单论技术国内高校都是有成果的,但是一直没有应用场景和产业集合,导致这种解决复合型难题的人才稀缺。”
“好了,不跟你讲了,我要赶紧找专家论证一下,究竟行不行得通还得试验。”
刘伊妃急切道:“诶诶诶先别挂!你。。。你想我没。。。”
好家伙,愣是憋到现在才例行腻歪,你还是分得清主次的。
“想!想吃草莓尖尖!”
“滚蛋!挂了!”小刘做贼心虚似得捂紧了话筒。
虽然已经走远了些接电话,还是怕这类甜性涩爱时蹦出来的闺中密语被人听到。
万一猜出来是啥意思,那不是相当社死。
“嗯,拜拜。”
嘟嘟嘟。。。
刘伊妃面带绯色地转头,猝不及防的兵兵有那么一瞬间的落寞,旋即极其自然地重新换上一副笑脸。
“我跟井甜怕你有什么事情,过来看看。”
“嗯,没事。”
兵兵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嘴角维持着社交性上扬的弧度。
可表演基本功颇佳的刘伊妃能观察得出,她的笑容,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在撕扯。
她戴着一张面具。
小刘从来都不是白莲,也从路宽口中知道了两年前那张照片的由来。
可这一刻,她还是有些物伤其类地看着兵兵身上那件黑色的蕾丝衬衫,被应急灯染成淤血般的紫红。
如雪般肌肤的映衬下,她胸前项链上的黑曜石像被烟头烫出的孔洞,似乎还泛着皮肉的焦香。
这烟头,应该就是刚刚自己和路宽的那通电话,是自己脸上带着绯色的欢愉。
兵兵自以为掩饰很好地上前:“伊妃,好久不见了,晚上一起喝一杯吧。”
大旦有种摊牌的冲动。
“好。”
——
纽约,布鲁克林大桥公园壹号码头,露天酒吧。
约好的时间晚上六点半,小刘早早地到了铁艺座椅上坐定,也不急着催促邀约的兵兵。
侍者送上一杯柠檬水,她摘下墨镜,欣赏着眼前落日熔金的美景,从这里可以眺望自由女神像。
所谓落日熔金,就是日落时分时,钢索反光与曼哈顿楼群玻璃幕墙折射,形成的壮观的光学效应,吸引了很多摄影爱好者蹲守。
刘伊妃静静地看看眼前的壮美的天地,东河水面被落日劈开金红裂痕,自由女神像的火炬尖端正熔进沸腾的云层。
布鲁克林大桥的钢索镀满赤铜色,每根缆绳都像刚从冶铁炉抽出的赤练。
兵兵此时正站在码头的入口处。
身后曼哈顿下城的幕墙,像是千面的棱镜,将斜射的日光折成亿万片碎金,泼洒在渡轮掀起的白浪上。
也将她的目光,投影在码头边的那个女孩身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约刘伊妃出来是要做什么,说什么。
可能是被上午看秀时她和路宽亲昵的电话刺激,或者也可能是大旦自己不愿承认的,自己的一丝心虚。
呵,心虚。
这几年几乎已经快忘掉这个词的含义了。
兵兵长舒一口气,换上了绝对的自信和张扬气魄,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往码头边的vip餐区走,那里只坐了刘伊妃一人。
“伊妃,我来晚了。”
小刘侧头,神情温婉:“没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