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接过,一口饮尽,茶香让心中郁气清爽不少,他将茶盏放回桌上以免等会被他捏碎,做好准备竖耳听花双下文。
花双摸着下巴作思索状:“今日带你入苏府是一千金,后日启程去洛阳,这怎么着也得……”他转了转眼珠,为难道,“五百金吧。”
萧京雪草草点头,他就知道,二哥不会放过任何一次让他出血的机会。
今日拜托花双带他进苏府都要一千金,此次又前往洛阳,山高路远,这金子定是要得更多。
五千金就五千金吧,总比未完令被阁主取了人头好。
他看着花双含笑双眼,蓦地睁大眸子,终是反应过来。方才二哥说的是,五百金?!
萧京雪不放心确认:“五百金?”
“当然。”花双挑眉点头。
萧京雪沉出一口气,正欲道谢,又听花双继续:
“不过,我此次随行之事定会很快传遍各处,你得多费些心思,非救治温家大公子之事我一律不管。
若是有旁人寻我,你只消说不知我在何处,设法将他们打发走。”
他上下打量萧京雪,补充道:“你虽并不精通医术,但听旁人说你常于阁内研读医书,且有内力傍身。寻常伤势于你而言应是不成问题,若有旁人求医,便交给徒弟你了。”
萧京雪震惊又惊讶,一方面震惊花双竟然知晓他会看医书,另一方面惊讶花双还真打算把他当徒弟。
他无奈:“我那不是研读,我那是...”
花双没让萧京雪继续,打断道:“既然伪装成神医徒弟的身份,你必须会。”
他敛起面上的玩笑神色,眸色沉沉,“花四,可别砸了我这花家的招牌。”
萧京雪转身就走。
谁姓花?反正不是他。
*
“花四?!你要随花阁主去洛阳?”青玉惊叫出声,话语中藏着丝许幸灾乐祸。
萧京雪脱下身上的白袍递给青玉,再一转身指间薄刃刀寒光乍现。
他转着刀似笑非笑瞧着青玉:“小玉子,你再说一遍?”
青玉抓着白袍挡在脸前,小声重说:“四公子。”
萧京雪挑眉,手腕翻转将薄刃刀放置桌上,转身往屏风后走。
青玉抬臂上下抻抖白袍,余光瞥见有一紫白花瓣落了下来,他弯腰正欲拾起。
忽然萧京雪从内屋三并两步飞速过来,先一步捻起地上的东西。
青玉一脸狐疑,歪头竟见萧京雪耳尖微红。
他眼珠一转,坏笑地屈肘拐了萧京雪一下,意味深长地盯着萧京雪耳尖问:“四公子,方才那是...?”
萧京雪将花瓣紧攥右手心,左手微抬曲指蹭了下发热的耳尖,故作从容道:“苏府捡的,见这稀奇便带回来了。”
他见青玉仍旧一脸坏笑,劈手夺过白袍,单手将青玉推着出屋。
青玉忙不迭道:“嗳嗳!四公子这白袍不扔了吗?”
萧京雪微笑:“我留着。”
砰地一声,关门。
青玉差点被夹到鼻子,连忙退步,看着眼前紧闭的屋门,疑惑喃喃:“我还什么都没说,问一句就急了...”
“竟急得四公子连白色袍子都留下了。”青玉转身在廊上往前踱步,摸着下巴琢磨。
虽不知缘由,但自青玉与萧京雪相识后,确甚少见他身穿除黑色以外的袍子,尤其是白袍,更是从未见过。
今晨出门时,他还清晰记得萧京雪被迫穿上白袍时一脸不适的神情。
当时青玉还问了一句:“为何花阁主一定要四公子穿白袍?”
萧京雪理着衣襟:“二哥说我若穿黑衣与他站一起,不像是去救人的,倒像是去索命的黑白无常。”
青玉脑海中想象着花双和萧京雪一白一黑站在苏府门前,确实如花阁主所说,想着想着便笑出了声。
萧京雪拿起案上的香蕉,伸手将其往前一扔。
青玉瞬间被横飞而来的香蕉堵住了嘴,然后抬手拿下香蕉,剥皮咬了一口。
青玉边走边回想着差点撞到走廊尽头的墙上,他猛地顿住脚步,这才转身回了自己屋。
屋内。
萧京雪将那白袍扔到桌上,摊开右手,手心的花瓣被攥得有些发皱。
他走至窗边,欲翻转手掌,让其自行掉落。
摊开手掌时,垂眸却见他浅浅的呼吸拂过发皱的花瓣,花瓣略微起伏,好似重获生机。
犹豫一瞬,萧京雪收回手,关上了窗后将那片花瓣放至衣兜内。
也许,不知什么时候,这花瓣就自己掉出去丢了,他想。
春屏将院墙下的紫藤花瓣扫至院角堆起,拎着扫帚进了偏房,差点与迈步出门的萤光撞个满怀。
春屏忙顿住脚步,疑惑问:“你干嘛去?”
萤光收回扶住春屏的手:“后日便要出发去洛阳了,晌午二小姐让我晚些时候去收拾东西。”
春屏点头应声欲抬步进屋,抬眼忽然瞧见萤光头上的木簪,伸手拉了一把萤光问:“咦?你这木簪是何时买的?还挺好看。”
萤光顿住脚,抬手摸了下簪子,对着春屏眨了眨眼笑着答:“是二小姐赏的,许是因为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