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抓了出来。
路西达斯的双手一恢复自由,抓着赫尔菲蒂尾巴的光手立刻在空中破碎,消失。
“赫尔菲蒂。”
他按住赫尔菲蒂的肩膀,抬头,将唇瓣从缠绵的状态中分离出来。
唇上湿润滚烫的感受还久久地停留在上面,路西达斯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擦拭,在两人身边点起两个光团小灯。
在两人都不需要灯光照明的情况下,点起了灯,照着两人的眼睛。
路西达斯眼睛里的柔和、宽容、仁爱等等情绪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像是判官一样的庄重严肃。
灯光是将这些情绪放大到赫尔菲蒂眼前的最好工具。
“赫尔菲蒂,看着我的眼睛,跟着我的话,重复,认识你所行所为的错误。”
“你将我当做老师长辈一样敬爱,亲吻与无视身份的亲近都是错误的,是罪恶的。”
他是说服赫尔菲蒂,也在告诉自己。
路西达斯努力将亲吻代表的意义忽略,将重心放在了自己一开始进到告解室的目的上来。
再者,如果她能认错,承认自己的行为是不对的,路西达斯也能顺势掩盖掉在告解室发生的一切,再次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现在心神太乱,没有发现,这样无意识的纵容,是对其他所有人都没有过的态度。
再宽和的神父,都不会连续好几次忽略摆在眼前的错误。
但路西达斯却强行没去管那个异样,只想着让她认识到错误,好从告解室里出来。
赫尔菲蒂被过分的餍足迷失了理智,还表现出了一种像是饮酒一样的醉醺醺晕乎乎的状态。
她只记住了路西达斯的最后一句话,带着疑惑地重复了遍。
“是罪恶的?”
路西达斯忽略她语气上的不对劲,继续引导,每一个字咬音都很重,像是想要将它刻入赫尔菲蒂的脑海里,也刻入自己的脑海。
“你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今日一切种种都是意外,以后不会再犯。一定,不会。”
“不、会?”
赫尔菲蒂跟着念,在路西达斯就要这样劝说自己劝说成功她时,女孩骤然清醒一秒。
“会,会再犯!”
再次尝到美味,瓦解了她之前做下的决定。
不再犯?怎么可能。
路西达斯心用力跳了两下,再次引导她。
但这一次,不管他怎么引导,她都没有松过一次口。
进入告解室,不忏悔的人不能出去,这是教堂一直都有的规矩。
路西达斯没有办法达成引导她认错的目的,也没有办法在她怎么都不承认的情况下说服自己“第二次的亲吻也是意外”。
他的心绪又太过混乱,无法继续与赫尔菲蒂继续待在一起。
只能趁她还不那么清醒的时候,将她重新放回信徒应该待的那一边,将悬挂的铃铛取下放在她掌心。
“赫尔菲蒂,如果你想从告解室出来,认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对,摇响铃铛。”
这次说完,不等赫尔菲蒂给出回复,路西达斯就离开了告解室,也离开了这个房间,甚至离开了教堂。
他在教堂后不远处的一片森林里,独自徘徊,调解心中的混乱。
不为理清楚,只为将心里的混乱丝线直接剪断藏在黑暗的最深处,不让它再出现。
夜色越发浓郁,深沉的墨色飘荡在林中的每个空间,像是准备将进入的每个人都吞噬掉。
路西达斯在没有光的森林中踱步,心神恍惚。
雪白的衣角蹭过林间带着露珠的草木,给衣袍一点一点增加上重量。
而衣袍的主人,却是感受不到分毫。
他在里面待了许久,直到钟声又敲了一遍,才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已经很晚了,告解室发生的事情也被他用时间完美掩埋在记忆深处,不会再轻易引起情绪上的波动。
是时候回去休息了。
等到明日太阳照常升起,明亮耀眼的光辉照耀在整个世界,一切都将恢复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