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丘陵边缘,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若弗鲁瓦!”他惊讶的叫了一声,圣殿骑士只是百无聊赖的地朝他点了一下头。
圣殿骑士身后还跟着跟着一名军士和两个侍从,举着人们熟悉的黑白双色旗帜,而且他穿着的非常正式,戴着头盔,披着链甲,套着罩袍,手持长矛,佩戴长剑与匕首。
而等他迎过来的时候,塞萨尔才发现他身后居然还有四个剑盾步兵——就是我们之前提到过的圣殿骑士团中的重装步兵,他们与骑士一样接受严苛的训练,并能在攻城战中发挥极大的作用。
“不是说圣殿骑士不插手此事吗?”塞萨尔问。
“呃,事实上……是这样的,”若弗鲁瓦搔搔自己的下巴,“但你看到我的马了吗?”
“看到了。”佩尔什马,通体深褐色,很健壮,而且漂亮。耳朵小,脖子长,四蹄纤细有力,看得出是一匹至少价值五十个金币的好马。
“这是阿马里克一世送给我的。”
面对塞萨尔迷惑不解的神情,若弗鲁瓦毫不羞惭地说道:“还有王子送来的一只箱子,箱子里面有一柄镶嵌了宝石的大马士革刀,有两只金杯,一副象牙棋子,还有一个宝石黄金项圈……”
若弗鲁瓦一个个的数了过去。
塞萨尔难道还不清楚这些都是什么吗?这些东西鲍德温都曾经一件件地拿出来和他鉴赏过,是王子自小到大所收取的礼物之中,他最喜欢的那些。
他们跟着阿马里克一世来到了城外,作为一个扈从,当然不可能携带过多的行李,但带一个小箱子还是允许的。所以鲍德温就将他最喜欢的那几件东西收起来,和衣服、武器一起带了过来。
按照若弗鲁瓦所说的数量与内容,鲍德温可能将他所有的私藏全都给了他。
“我本来不想答应的,但谁让他给的太多了呢?”若弗鲁瓦估计了一下,这些至少也有一千多个金币——附带着瞥了一眼塞萨尔——这孩子的身价可真是越来越高了。
塞萨尔只觉得喉头哽咽,难以言语。他必须承认,在最初的时候,他对鲍德温存在着利用的心思,也并没有产生无论如何都要留在他身边的想法,他的思想和理念是独立的,成熟的,甚至有些傲慢。
他也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至少灵魂如此。看到一个真正的九岁孩子将他的纯洁与高尚呈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只觉得无地自容。
等了好一会儿,若弗鲁瓦听见他说,“请不要……先生,如果可以,请您将这些东西好好的收藏起来,不要变卖或是送给别人,万分感谢,我会用三倍的价格赎回它们。”
“你在说些什么啊,”若弗鲁瓦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圣殿骑士是没有任何私产的,王子的捐赠只会被我交给骑士团,然后骑士团会将这些东西用在赈济贫苦的朝圣者身上……”
“如果是一百年前的圣殿骑士这么说,我会相信,现在嘛……“塞萨尔直白地说,毕竟若弗鲁瓦也不是一个多么安分守己的家伙,“那就赈济赈济我吧,我是一个以撒人的奴隶,一个卑微的小侍从,即便现在成了扈从,手上也没什么积蓄……
像我这么一个弱小、可怜、无助,但……但又很虔诚的基督徒,你见了,难道就不该给我些施舍吗?
我要的不多,把鲍德温给你的那些给我就好。”
他说得很快,但每个字若弗鲁瓦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圣殿骑士发出了一声极其悠长而又意义不明的叹息——像是某种侏儒或是小丑表演的特殊节目——他们能长时间地排出相当不雅且恶臭的气体。
但不管怎么说,有若弗鲁瓦在身边,塞萨尔之前准备的许多说辞和工具都可以束之高阁了。
经过了几天的跋涉,当他们来到托尔托萨城堡的势力范围时,就遇见了正在四处探查的几名军士——希望他们别是来纵火的——他们先首先见到的是圣殿骑士团的旗帜,又见到了阿马里克一世的旗帜,在警惕的同时,也不免感到忧虑。
毕竟之前亚拉萨路的圣殿骑士团说过,他们将会站在绝对中立的位置——同时看到两面旗帜,托尔托萨城堡的圣殿成员不免要担心大团长终究还是改变了主意,要和国王一起讨伐他们。
他们迅速的将若弗鲁瓦一行人带回了,虽然说若弗鲁瓦身后那个只有十岁的孩子才是阿马里克一世的使者,但他们只以为这是一种另辟蹊径的羞辱方式
也因为有着若弗鲁瓦,他们堪称简单的见到了托尔托萨城堡的骑士团长,也就是那位在若弗鲁瓦口中,傲慢无礼,暴躁不逊的瓦尔特.德.勒梅斯尼,还有另外几个骑士总管——骑士总管是圣殿骑士团中的一个职位,麾下一般管辖着十个圣殿骑士。
瓦尔特看也不看塞萨尔,吩咐人直接给若弗鲁瓦拿了一把椅子,若弗鲁瓦提醒他这里还有一个阿马里克一世的使者呢,对方顿时勃然大怒,高声道。
“我将你看作我的兄弟,你却连通他人来羞辱我,无论你是被金子的光芒蒙蔽了双眼,还是被虚荣的承诺迷惑了心神,我都要剥去你身上的那件罩袍,赶出城堡,然后将这个无耻的侏儒塞进投石机的篮子里,把他直接掷到阿马里克一世的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