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之举。”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么做不对,可张居正还是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此刻,张居正对朱翊钧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当然,这个第一印象之所以不好,并不是因为朱翊钧一上来就想要让自己臣服效忠于他。
自己用来说服父王那一套,太子和太孙可以不是一脉之承的理论对他也不适用。
说到这里,朱翊钧与其微微一对,而后又跟着道:“虽然这份效忠有些迂腐就是了。”
大明的天道意识,就是嘉靖的本命意识。只可惜,现在的本命大明,意识还没有形成。
“不错!”张居正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裕王已经被皇上放弃了,他不可能去支持裕王世子,因为这毫无未来可言。
东陵书院的顾宪成、如今已去瀛州府赴任知府的申时行,还有眼前的张居正都是必不可少的人才,尤其是张居正,他势在必得!
以势压人!厅间站着的张居正双眼轻眯了眯,打量着朱翊钧的同时眼中有好奇之色。
“世子殿下聪慧,臣,佩服!”看着对自己拱手,还称臣的张居正,朱翊钧眸光一闪,道:“部堂这是答应了?”
原来他并不是真的“自大”,而是想要以此等方式,来引起自己的注意,折服自己。索性如今要扶持的人选未定,不如就听听他的想法。
“在大明,自然是天道,也是皇族!”
“皇族与张部堂,皆为民之父母,当共同守护这片土地与百姓。”
“正所谓,知伯以国士遇臣,臣故国士报之。张部堂若能以此心相待,吾必以国士之礼待之,共筑皇家之辉煌,共创国家之盛世。”
此人有着自己的治国理念与抱负。
“且道家又有‘无为而治’之说,意指顺应自然,不妄为。”
张居正没指望朱翊钧现在就能说出更新的东西,只要他的理念不偏于现如今王朝体制,在他这里就算是过关,达到合格标准了。
可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压住自己的。
“不错,如今的大明,可以有太子,但也可以有太孙,至于是不是一脉相承,又有什么关系?”朱翊钧在张居正瞪大的双眼注视下,说出了自己此前对裕王说的那一番话。
而且这也是如今内阁诸老的基本要求,否则凭什么追随皇上的脚步,共赴长生?然而朱翊钧却不管张居正此刻平静的神色,继续缓声开口说了起来。
“张部堂效忠于我,实则是效忠于皇家之未来,效忠于这永世不变之江山社稷。”
说完,张居正以手抚须,深邃的眸子里,尽是对朱翊钧的满意之色。
“你倒是说说,本世子殿下如何就僭越了?”朱翊钧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用话堵住的,不但没有因为‘僭越’二字色变,反而一副好整以暇,还带着几分考校意味的询问起来。
“张部堂虽言之有理,效忠于皇上,乃是为臣之本,此理万古不易。”
而他,想要变法,这是短时间内不可能实现的。
这些都是很大,很多,很杂的东西,更是大明天从嘉靖四十七年,数次朝堂权力洗牌,历经几次变法才形成的全新的王朝体制。
听到张居正的话,朱翊钧眉头微微一挑,他有设想过,听到自己要他效忠时,这位张阁老会有的各种反应,却没想到他会说自己僭越。
“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睹一壶之冰,而知天下之寒:以近论远。”
不过,这番话说出来,却有些诡辩了,不过张居正没有打断,这番论道他想的不是输赢,而是考校,考校这个世子值不值得自己效忠。
“此言差矣,未免狭隘。”朱翊钧轻声说着,微微摇了摇头,道:“不过,却也不失为我大明仙朝之臣子典范,你能对皇爷爷效忠……”
大明境内的修士发誓,就是对皇帝起誓,皇帝就是天道之主。
若是要收服自己,应当循序渐进,然后对自己有完全的了解后,再做打算才是。
“你效忠于我,实则是效忠于社稷之未来,效忠于百姓之福祉。此非僭越,而是顺应天道,遵循自然之理。”
“一为私忠,二为公忠。”
他已经没兴趣继续跟朱翊钧浪费时间了。
听到这里,张居正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之色,这是道家理念?
张居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老实人,他是个猛人。
如此看来,这孩子,还是有点东西的。
尤其是这些年的起起落落,十八年的沉淀,让他更为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不在乎手段如何。
当然,没有人知道的是,此方世界或许有天道,但大明是大明,世界是世界。
同时,心中对朱翊钧的“自大”而生出的不满,也驱散不少。
“好一番诡辩,”张居正沉凝的面色微宽,温和道:“世子可知,儒宗已非治天下之道。”说着,张居正摇摇头,道:“陈腐旧儒,难堪大任。”
“何必盯着太子之位不放呢?”
“太子的权力,可以让任何一个官员,实现自己的治国理念与抱负……”然而张居正的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