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到林稚音这一块区域时,他停止了搜寻的动作,冲着体育馆那个方向高声喊道:“陶芯,你们舞蹈社排练结束了吗?帮我个忙,让你的成员们过来给我们球队加加油呗。”
陶芯和舞蹈社的成员们结伴从体育馆里出来,从樾瞧见了,抬起手挥了挥,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大方方地找拉拉队,篮球队的人听了,立刻加入请求声援的队伍中。
卢成宇:“赢了请你们吃饭。”
陶芯:“输了就不请了啊?”
卢成宇:“也请,也请。”
陶芯这才满意,她见附中的拉拉队每人手上都有一个拉拉花,莫名就产生了胜负欲。正愁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她今天非要赢上一回,出一口气。陶芯回头叫一个学妹回练舞室里拿了她们排舞用的折扇,一人分了一把。余光看到了站在人群外的林稚音,眉头微微一皱,回过头看向学妹,她手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扇子了。
算了,林稚音这么高傲,估计也不乐意干拉拉队这种活儿。陶芯领着一帮舞蹈社的成员,挤进了前排。下半场比赛刚一开始,附中的拉拉队摇起了拉拉花,这边舞蹈社的成员们就甩开扇子,举起手拼命扇起来,两边扯着嗓子给自己学校的队伍加油。
场上男生们打比赛,场下双方的拉拉队也用拉拉花和舞扇对抗起来,你方喊罢我登场,一声比一声高,谁也不服输。一时间,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那声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打全明星赛。平湖中学篮球队上半场在气势上被压了一头,下半场有舞蹈社的人来帮他们加油鼓劲,他们一下子就振作了起来,士气高涨,摩拳擦掌。下半场开始没多久,从樾就果断地截住了对方的球,接连闪过两人,干脆利落地上篮得分。
旗开得胜,场下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从樾和队友们击掌庆祝,目光往陶芯她们所在的地方扫过去,一眼望去,并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人。他心里犯嘀咕,但赛况激烈,他没时间多想,很快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比赛中。
林稚音站在后排,看着从樾在场上如鱼得水,意气风发的样子,便知道他之前不是在吹牛,他还真是球队主力,是扛大梁的存在。眼看胜利已成定局,林稚音觉得自己也算是遵守了承诺,扭头看了眼在前方舞着扇子给球队加油打气的舞蹈社成员,眼神微微一黯,转身离开了篮球场。随着结束的哨声响起,平湖中学下半场翻盘,分数反超了附中球队,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几个男生欢呼雀跃,和附中的球队友好握手后,第一时间跑下场去感谢他们的临时拉拉队。
卢成宇冲陶芯她们一抱拳,行了个大礼:“美女们太给力了。”陶芯把扇子一收,清了清微哑的嗓子,一抬下巴:“说好的请吃饭,没反悔吧?”
卢成宇拍拍胸膛:“绝对说话算话,对吧,从樾?”“当然。"从樾抱着球,目光逡巡了一圈,还真没看到林稚音,便直接开口问:“林稚音呢?今天没来排练吗?”
舞蹈社的成员们诡异地一默,陶芯撇了下嘴,不满道:“从樾,林稚音到底是你什么人啊,你一来就问她。”
从樾扯起领口擦了擦汗:“什么什么人,她和你一个社团的,我看她不在,问问怎么了?”
陶芯轻哼:“也没见你关心别的成员。”
从樾语塞。
胡玉瑾知道陶芯因为角色被换的事情心气不顺,从中调和道:“稚音今天来排练了。“她指了指林稚音刚才站的位置,道:“她刚才还在那儿呢,估计是提前走了吧。”
从樾伸长脖子往人群散去的方向扫视,没看到熟悉的鹌鹑蛋后脑勺,心里无端遗憾,随口说了句:“你们没喊她一起走啊。”陶芯闻言,脸色一垮,语气十分不快:“我和她又不熟,再说了,她平时也不和我们一块儿。”
林稚音不爱和人打交道,这点从樾清楚,他没再多问,把球丢给卢成宇,和队友们说:“你们带舞蹈社的人去吃饭,我请客,到时候找我报销。”卢成宇接过球,见从樾转身就走,拔声问了句:“你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啊?”
从樾后退着跑了几步,一边回道:“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卢成宇嘀咕:“什么事啊这么急,之前也没听他说过啊。”“还能有什么事,见色忘义呗。"陶芯银牙一咬,恨不得把从樾这家伙抓起来暴打一顿。
这个混蛋,早知道就不给他加油了!
从樾取了自行车,一路紧赶慢赶,到了校门口,正好看到林稚音上了公交车。他立刻骑上自行车追上去,见林稚音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便大着嗓门喊了她两声,可惜她戴着耳机,没听见。
公交车开始加速,从樾站起身,拿出两年来追公交训练出来的实力,紧紧地咬在后面,同时没放弃呼喊林稚音。
林稚音靠在窗玻璃上,戴着耳机听着歌,音乐欢快,她的心情却沉甸甸的,拉着她往无底洞里一直下坠。
路边的行道树一棵一棵地闪过,不知道是不是汽车的动静惊动了树上的鸟儿,一只白色的鸽子忽然扇动翅膀,扑腾地飞了起来。林稚音回神,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那只鸽子,侧身往后看去,随后瞳仁微缩,蓦的定住视线。
夕阳西下,身着白衣的少年追在公交车后边,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