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地方,继续道:“推拿气海穴,需解开腰封。”
清音闻言心头一跳,脸颊蓦地发烫,一把抓住他手腕,湿漉漉的掌心贴着他的脉搏,她怒瞪着他,偏她眸中水光潋滟,温软的声音没有丝毫威慑力:“殿下对妇科如此精通,莫非东宫……
洞外再度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赵殊反应极快,手臂一收,将她整个人紧紧揽入怀中,宽大的披风垂落,恰好遮住两人交叠的衣角。清音面色煞白,苍白的唇几乎咬出血痕。赵殊见她这般模样,猛地扣住她的手腕,掌心热得灼人:“江辞没教过你,疼的时候该咬哪里吗?”暮色洒落在他眉骨上,将那张温润的面容分割成明暗两面,隐隐透着几分冷峻。
清音强撑着精神,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想要回应,可那唇色比冬日石壁上凝结的霜花还要惨淡:“殿下现在倒是……唔!”话未尽,便化作一声鸣咽。一支雕着振翅鹤的犀角簪,猝不及防地被他修长的手指抵在她唇间。
“咬住。”他沉声命令道。
清音本能地偏头想躲,却被他掐着下巴硬生生扳回。他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唇角,指腹的薄茧擦过她柔嫩的唇瓣,带来细微的刺痛感,他低笑:“总比咬破嘴唇体面些。”
“殿下这是何意?“清音反手拔下那支簪子,却不慎带落一缕青丝,缠在他腰间的玉珏上。
赵殊闷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透过相贴的衣物清晰可闻。他抬手,将她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指尖在她耳廓不轻不重地剐蹭了一下:“孤这是怜你。清音浑身一僵,因寒冷蜷缩的手指不小心擦过他掌心,指尖挂着冷汗,落在赵殊眼里,竞像极了他在御花园里见到的,沾着晨露的白芍药。“秋菊易折。"他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要触到她颤抖的睫毛,“前些时日,孤得了个白玉雕的暖炉,上面刻着西番莲纹,明日就让影卫搁在你闺房窗下。”话音刚落,清音便觉鬓间一沉,不等她反应过来,菊园里那支染着胭脂色的绿牡丹已被赵殊斜插在了她的云鬓间,花茎还带着他的体温,余热烫得她耳后微微发热。
他低笑,指节擦过她白玉似的脸颊:“果然衬你。"素来清润的嗓音竞沾了沙。
远处再次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孔文钦焦急的呼唤,打破了当下的暖昧氛围。
赵殊依旧保持着从容的姿态,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的褶皱,一举一动皆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待他后退,搭在臂腕的披风轻轻一甩,末梢擦过清音的脚背,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他微微垂眸看向她,低声道:“三日后戌时,孤要看到城东茶楼二层的竹帘卷起。”
此时,洞外丹蔻正压着嗓子,急切地与旁人低语几句后,匆匆朝里赶。清音抬起头,眼神恢复了素日的清冷,反手将暖炉抵回赵殊胸口,轻声道:“殿下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她迈步向前,染着夜露的裙摆扫过满地残英,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秋夜凉意透骨,殿下这病弱之躯,想必比我更需要这暖炉保暖。”
直至那道玄色身影彻底隐没于沉沉夜幕,丹蔻才提着琉璃灯气喘吁吁地奔至跟前,暖黄灯光摇曳闪烁,在清音脸上晃出一片片光影,衬得她面容愈发显得苍白柔弱。
“姑娘,您的耳坠怎的少了一只?"丹蔻一眼就发现了异常,焦急地打量着自家姑娘。
清音下意识抬手,指尖抚过空荡的右耳,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方才那人俯身时,灼热的呼吸掠过她后颈的触感,那感觉如此清晰,仿佛还残留着温度。想到这,她不由轻笑出了声。
“姑娘,咱们快回去吧,伯夫人到处找您呢。"丹蔻提醒道。“嗯,知道了。”
清音随口应了声,随后不疾不徐地从袖袋里取出一枚金背镜,对着镜子细细补上胭脂。
镜中映出洞外宴会的盛况,灯火辉煌,宾客云集,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不断,只见一位身着华服的贵女正笑闹着折下一枝金菊,那金菊在她手中颤颤巍巍,熠熠生辉。
看着镜中这一幕,清音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唇畔微微上扬。今日这场赏菊宴,究竞是谁在赏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