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旁出言提醒:“主子,尸身运回来了。”
裴淮义按揉额角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顿:“他在哪儿?”
“庭院里,等候主子发落。”
因着刚下过雨,庭院内还有一层湿痕。
阴冷,潮湿,那层盖在尸身上的白布仿佛也压在她的心口。
亲卫们默不作声,一时间静可闻针。
裴淮义垂着眼睫,缓缓掀开那层白布,男尸惨白的脸暴露在她眼前。
掌心的布匹还带着潮气,裴淮义将殓布扯下,看到他本该柔软白嫩的皮肤已经冰冷僵硬,透出带着死气的青灰色——成恩死了,这个消息在此刻让她有了实感。
骗了她,一声不响地逃走,然后就这么死了。
“怎么会这样?”
肖柏皱紧眉头,猛然起身。
琴馆的侍人也一脸歉意:“肖大人见谅,楚公子身子本就不好,今日又淋了雨受了惊,身子便不适……”
“本官可是买下你一整日,”琴师称病,要暂做休息,肖柏面色不虞,“尽快回来。”
楚临星随下人进了更衣室后,将门扉紧闭。
肖柏身上的熏香于他而言过于浓烈了,此刻楚临星脸色惨白难看的紧。
一些下人匆匆经过廊庑,只道这位年轻的琴师实在不懂事,竟耽误这么久。
生长痛如虫啃咬,楚临星鼻尖还残留着那股味道,额角渗出了大滴的冷汗。
反胃之感愈演愈烈,他齿间泄出闷哼,颤抖着抚上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