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想去,便跟着去吧。只是到了樊城,你我便不再以伯侄相称。我是你的上级,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擅自行动,若是能做到,你就跟着去。”晏澄洲控背躬身,行礼道:“属下一切都听将军安排。”晏守川笑:“那便一起吧。”
次日,晏守川便带着两万大军渡过汉江,前往樊城接替霍邈。霍邈已经知道妻子病逝的消息,出城迎接晏守川时,他一双凤目竟有些泛红,像是哭过;鬓间的白发丝丝如银,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与晏澄洲初见他时的从容模样相去甚远。
杜之逊、王济、文朗等人也跟着来了樊城。见霍邈这副模样,杜之逊凑到晏澄洲耳边,唏嘘地道:“晏筠,霍大人对他的妻子,可真是深情。”晏澄洲目光低垂,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
少年夫妻,两情相悦,却只能阴阳两隔,实在令人叹惋。晏守川与霍邈交谈片刻后,便命人护送霍邈返回江陵,留下两千人戍守樊城,自己则带着大军继续北上,准备收复梁州。大军已经不眠不休地走了七日,士兵们都有些疲累。晏守川下令军队驻扎在梁州城外一处密林中,原地休整,准备明日的攻城。据探子报,梁州城内的北雍军已经撤走了大半,只留了不到五千人,在城内负隅顽抗。加上北雍军占领梁州后,纵容士兵在城内大肆烧杀抢掠,百姓们怨声载道,他们选在此时收复梁州,正是民心所向。翌日清晨,云开见日,风声飒飒。
护城河外,横柯交错的密林内,士兵们披坚执锐,手中明晃晃的刀剑泛着冷邃的光,兵分多路沿着山坡潜行。
这个时辰,城内大部分人都还未起。晏守川率领的军队兵很快便悄无声息地把梁州城围了起来。
待到阵形已定,晏守川一声令下,南邺士兵们擂响战鼓,喊声动天,紧锣密鼓地开始了攻城。
城头的北雍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吵醒,不禁大声惊呼起来:“有敌袭!”
南邺的士兵们士气高涨,推着刀车、夜叉锤等攻城武器,抵达梁州城下。他们动作十分迅速,没一会儿便将云梯搭上了城墙,士兵们开始沿着云梯往上爬。手忙脚乱穿好盔甲的北雍士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接连被踏上城墙的南邺士兵砍倒。
从数量上来看,城内的北雍军远远少于南邺的士兵,以至于战死了一批,过了许久才有人补上。南邺士兵趁着这个空当,奋起攻城,一时间竞杀得北雍人连连逃窜。
城墙上刀光剑影闪成一片,不时有北雍士兵哀号着从城墙上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晏澄洲嘴角噙着浅笑:“看来梁州的北雍军队已经撤走了大半,大部分都跟着贺衍回京城了,剩下的人都不足为患,依我看,不到三日,北雍人必定投降。”
晏守川比他更沉得住气:“且莫轻言,先看看战场形势,再下定论。”南邺士兵连着围困了五日,城内的北雍人终于坐不住了,在梁州城头高高挂起了一杆白旗,宣布投降。
晏守川与周勖商讨了一番,决定接受北雍的投降。北雍人被围困了五日,此时定是粮尽水绝,若是他们继续攻城,将北雍军逼急了,恐怕会大肆掠夺城内百姓的资产。
受降的日子定在了两日后。
是日,梁州城门大开,北雍军的首领哭丧着脸,赤裸着上身,由下属捆缚着跪到了城门外。
城内的北雍军齐齐解甲,向晏守川投降。
北雍军的首领跪伏在地,哭道:“小人愿将梁州归还南邺,还请将军饶小人一命!”
晏守川冷眼瞧着他,“你率军侵略我南邺国土,纵容属下戕害了无数梁州百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留你一命?”
首领不住地磕头:“小人、小人也不想的啊!都是姓贺的逼小人做的,那狗贼不听小人的劝告,执意要如此,小人也没有办法”晏守川打断了他:“够了!本将现在没时间同你废话!既然要献降,就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