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留步。”
“哎哟!吓我一跳!”
周妈妈怀里揣着一些首饰,正鬼鬼祟祟地穿过墙根下的小路。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抬头就看到是那个姨奶奶从庄子上带回来的瘸子。
她的眼睛一瞟,“原来是姨奶奶身边的冷霜姑娘。”
“冷霜姑娘是找错人了吧,我们姑奶奶已经不掌家了,姨奶奶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应该去找大小姐才是。”
冷霜的笑意不达眼底,“我们二姑娘房里少了点东西,还请周妈妈问问话。”
周妈妈瞬间变了脸色,“什么意思!你们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
“是不是的,去了自有决断。”冷霜不接她的话,只是面带笑意地看着她。
周妈妈的面颊狠狠抽了一下。
她自是没什么不敢的。
只是现在她怀里现在抱的都是,姑奶奶交代她拿出去当的首饰钗环。
这些日子,为了给大小姐添堵,没少花钱。
这些个刁奴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要不是为了多筹集些银子,她现在哪里用得着这么鬼鬼祟祟,还被当做贼人!
等姨奶奶重新拿回掌家权,就先把这几个刁奴都赶出去!
“我连姨奶奶的院子都没有去过,洒扫的小丫鬟可以做证!”
冷霜,“洒扫的丫鬟是您妹妹的女儿,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她的眼睛瞥向她的怀里,“妈妈想要清白,还是当面说清比较好。”
“我现在有事,要问话等会儿。”
周妈妈怀抱里的东西紧了紧,她现在没功夫纠缠,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冷霜上前一步拦住她,“周妈妈这么着急做什么。”
“只是,问个话而已,这也不敢去吗。”
“还是说,妈妈做贼心虚。”
“这,这都是姨奶奶赏给我!”周妈妈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东西虽然不是偷来的。
但是这个关口,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姨奶奶故意让人给大小姐使绊子,可比一个下人偷东西严重。
冷霜,“既然是自己的东西,不过是问两句话而已,周妈妈紧张什么。”
“更何况府里的主子都在,还怕冤枉了你不成。”
周妈妈的唇角嗫嚅了两下,“我、我才不怕!”
冷霜侧身,“那就请吧。”
花厅的人不少,沈薇宁,沈昱璋,潘秋华,还有好一些丫头婆子。
就是唯独不见失主谢青禾。
潘秋华见看见周妈妈手里拎着的那个小包袱,眉头颦蹙。
她前脚刚让周妈妈拿着首饰出去,后脚沈薇宁遣人来说谢青藜丢了东西,请她做个见证。
周妈妈瞥见潘秋华的脸色,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
抱着她的脚就开始哭,“是奴婢贪心不足,要把您赏的首饰拿去当钱。”
“家里那口子把钱都拿去喝酒了,巧儿的嫁妆钱都被她爹给偷了!”
潘秋华立刻反应过来,佯装发怒地踢了周妈妈一脚。
“你这个贼婆子!我给你的还不够吗,竟然偷到了姨奶奶的头上!”
周妈妈抹了把眼泪,一脸的懵的样子。
“啊?奴婢没有偷姨奶奶的东西。”
“若是你没有……”
潘秋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薇宁打断。
“表姨母好像很着急把罪名往周妈妈的头上套。”
潘秋华的唇角一扯,最后讪讪的闭上了嘴。
冷霜,“周妈妈,红嫦今儿可去找过你。”
“放肆!主子都没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鬟开口了!”
潘秋华拍案而起,方才无处可发的怒火转向冷霜。
这个冷霜就是一块儿硬骨头,当年她掌家后,第一赶走的人就是她,还费了她好一番功夫!
沈昱璋揉了揉眉心,“冷霜,你是姨母的丫鬟,姨母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她自己不来,却让你一个丫鬟主持大局。”
冷霜双手交叠在腹前,屈膝行礼,面上神色不卑不亢。
“大公子,我们姑娘丢了一顶玉冠。”
“姨奶奶见谅,您也不必紧张,我家主子并没有怀疑周妈妈,只是请周妈妈来问两句话。”
潘秋华不知道谢青藜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如果是冲着她来的,还是栽赃这样愚蠢的手段,就只能从周妈妈的身上下手。
“不用装神弄鬼的,有什么直说便是。”
冷霜看了一眼沈薇宁,见她点了点头,才继续道。
“早上时,问竹居的紫燕来过芷兰和红嫦说话,过后红嫦进了寝卧,等我再进去的时候,玉冠已经不见了。”
潘秋华讥笑,“冷霜姑娘不会是想说玉冠在紫燕的房里找到了吧。”
“你们院子的下人监守自盗,何必嫁祸他人。”
沈薇宁有些沉不住气,“红嫦原来可是问竹居的人。”
潘秋华冷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眼神森冷地盯着沈薇宁,“宁儿,当着你大哥的面,你敢不敢发誓这事不是你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