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后台,对方曾在她的保湿霜里掺过刺激性成分,导致她过敏缺席红毯。
“卡!”导演忽然皱眉,“桑霁月,你递图纸的动作太僵硬,像是在递匕首。”桑疏晚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看着对方立刻换上委屈的笑:“对不起导演,我太想演出小羽的紧张了。晚姐,你能再教教我吗?”
休息时,桑霁月抱着剧本凑过来,指尖划过桑疏晚锁骨处的疤痕:“晚姐的疤真的没做特效吗?好真实啊。”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桑疏晚闻到她香水味里混着的薄荷烟味——这是当年让她过敏的那款香水。“真实的伤才能织出真实的光。”她笑着推开对方的手,将蓝雪花手帕塞进剧本里,“小羽这个角色,缺的不是完美,是敢直面裂痕的勇气。”
媒体探班日,桑霁月突然指着桑疏晚的手账惊呼:“晚姐居然把女儿的胎记画成星星!好有爱的妈妈~”镜头对准手账里破茧的涂鸦,桑疏晚却注意到对方指尖在桌下悄悄比出“丑八怪”的手势。当记者问及“两位实力派同框是否有压力”,桑霁月托着下巴笑:“晚姐是前辈,我只要做好‘锦上添花’就好啦。”话尾的“锦”字咬得格外重,像在暗示什么。
深夜对戏,桑疏晚在更衣间发现自己的戏服被划破,裂口处还涂了荧光剂——在镜头下会格外突兀。她望着镜中自己的烫伤疤,忽然想起桑霁月曾在采访中说:“女演员最重要的是保持完美,疤痕这种东西,该藏起来才对。”指尖抚过戏服上的裂口,她忽然笑了,取出随身携带的银线,在破口处绣了朵缺角的蓝雪花。
“桑老师,该拍重头戏了。”场记敲门时,桑疏晚正对着镜子调整领口,让疤痕恰好露在蓝雪花刺绣的缺口处。这场戏里,方敏将揭穿林小羽的背叛,她望着桑霁月精致的假睫毛,忽然明白对方为何总害怕真实——因为完美的面具下,藏着见不得光的裂痕。
“你偷走的不是图纸,是我母亲留在这世间的星光。”桑疏晚的台词在废弃厂房里回荡,当她抓住桑霁月的手腕,镜头捕捉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那是完美面具出现裂痕的瞬间。而她胸前的蓝雪花刺绣,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缺角处的银线在追光下格外耀眼,像道永远无法被掩盖的光。
收工后,桑霁月的助理送来礼盒,说是“姐姐给的道歉礼”。打开精致的丝绒盒,里面躺着支昂贵的疤痕修复霜,瓶身印着“还原完美肌肤”的广告语。桑疏晚笑着让小周收下,转身将礼盒放进道具仓库——那里堆满了《裂光》的“裂痕”道具,每道疤痕都被精心装饰着金粉,像在诉说:真正的光,从不在完美里,而在敢于直面破碎的勇气中。
手机震动,江辞暮发来破茧的睡前视频。小女孩举着新缝的布偶,对着镜头喊:“妈妈打败坏阿姨了吗?长明的翅膀又多了颗星星哦!”桑疏晚望着视频里女儿掌心的胎记,忽然想起桑霁月白天说的话:“你就不怕女儿因为胎记被嘲笑吗?”那时她答:“我怕的是她学会隐藏自己的光。”
夜风穿过影视城的老槐树,桑疏晚看见桑霁月的保姆车驶离,车尾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刺眼的光。她摸了摸胸口的蓝雪花刺绣,缺角处的银线硌着掌心,却让她想起别墅花园里的蓝雪花——越是在寒冷的深秋,越要在伤疤处开出倔强的花。
第二天清晨,桑疏晚在化妆间看见桑霁月对着镜子贴遮瑕贴,层层粉霜盖住了她原本精致的脸。当导演宣布“今天拍林小羽的回忆戏,需要真实泪痕”时,对方忽然看向她,目光里闪过一丝慌乱。而桑疏晚只是翻开手账,看着破茧画的“妈妈打败坏姐姐”的简笔画——缺角的蓝雪花正在刺破虚伪的完美,让光漏进每个藏着裂痕的角落。
霜降次日,影视城的老槐树开始落叶。桑疏晚站在摄影棚外,听着桑霁月在试戏时突然拔高的嗓音:“导演,这段哭戏我需要真的被扇耳光!晚姐来真的吧,这样才够真实!”她望着对方在监视器前抹眼泪的模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手账里夹着的蓝雪花干花——那是破茧今早特意从花园捡的,说“妈妈今天要打胜仗”。
这场重头戏是林小羽当众撕毁方敏母亲的织机图纸,桑疏晚需要扇桑霁月耳光。开拍前,桑霁月凑近她耳边,甜腻的声音里藏着冰碴:“晚姐不会连这点敬业精神都没有吧?当年您拍爆炸戏都不要替身呢。”说着,悄悄将指甲掐进她手腕的旧疤。
“ACTION!”
桑疏晚的巴掌落下时,特意偏了半寸,掌心擦过桑霁月的耳际。但对方却在镜头里踉跄着摔倒,指尖划过她脚踝的真实疤痕,疼得她眼眶微热。“卡!”导演猛地站起,桑霁月已捂着脸颊哭出声:“对不起晚姐,我、我没站稳……”
休息区,化妆师给桑疏晚处理脚踝的划痕,小周气得直发抖:“她明明戴了防割手套!”桑疏晚却望着剧本里被撕成碎片的“缺角图纸”——那是江辞暮连夜赶制的道具,每片碎纸都画着蓝雪花的脉络。“没关系,”她轻笑,“方敏的伤,本就该带着疼痛的温度。”
正午的阳光穿过棚顶的破洞,在桑霁月的补妆镜上投下斑驳光影。桑疏晚看见她正在用遮瑕膏反复涂抹唇角,那里有块几乎看不见的小痣——三年前,桑霁月曾在采访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