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灵气,你多带带她。”酒杯相碰时,她瞥见桑霁月正在与某视频平台高管耳语,对方手中的平板亮着《云霄记》续集策划案,“小师妹逆袭成阁主”的剧情大纲上,主演栏只有桑霁月的名字。
“李总说笑了,”桑疏晚轻晃酒杯,让银铃手链在灯光下闪过微光,“阁主选传人,最看重的是‘手中有剑,心中无剑’——有些人啊,剑穗上镶满钻石,反而握不稳剑柄。”她看见桑霁月的指尖在桌下骤然收紧,珍珠手链的搭扣崩开一颗,露出底下淡青色的牡丹纹身——和她戏服里的防伪标记一模一样。
散场时,桑疏晚在保姆车上收到匿名快递,里面是段行车记录仪视频:三天前她的保姆车刹车片被人为磨损,而驾车经过悬崖弯道时,桑霁月的房车恰好“顺路”跟在后方。视频截图里,小桃正从她的车轮旁匆匆离开,腕间的珍珠手链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手机震动,桑霁月发来消息:“姐姐今天的打戏好帅~”附带的动图是她挥剑的画面,却被恶意截成“剑尖差点伤到妹妹”的角度。桑疏晚盯着动图里自己戏服上的云纹,忽然想起《云霄记》原着里的台词:“最致命的陷阱,从来不是明晃晃的刀山,而是藏在云雾里的镜像——你以为看见的是自己,其实是别人早已画好的牢笼。”
她摸出衣袋里的银铃,铃舌上“戒急用忍”的刻痕已被磨得发亮。隧道的风灌进车窗,将远处桑霁月房车的应援灯吹得明灭不定,那些“姐妹同心”的荧光字,在夜色里像极了她戏服上的裂痕——表面用金线绣着团圆,里子早被剪得七零八落。
水晶吊灯在宴会厅穹顶投下细碎光斑,桑疏晚的鱼尾裙扫过鎏金桌脚时,恰好听见桑霁月的银铃笑从斜后方飘来。对方正挽着女三号的手腕凑近甜点台,珍珠发饰在灯光下泛着温润光泽——和三年前在《星途璀璨》后台扯她假发时的狠戾眼神判若两人。
“疏晚姐,来喝一杯?”男主角许明轩的白衬衫带着雪松香水味侵入鼻腔,他刻意压低的声线混着香槟气泡在耳畔炸开,“刚才走位时你踩我皮鞋的力道,像在踩黑粉键盘呢。”鎏金托盘上的马卡龙在灯光下甜得发腻,桑疏晚指尖划过杯壁,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开机宴那天,桑霁月“不小心”撞翻她的燕窝粥,裙摆上的血渍在监控里清晰可见——此刻对方正端着草莓塔朝这边走来,眼尾的钻石贴纸恰好遮住当年被她抓出的浅疤。
“许老师说笑了。”她侧身避开对方递来的酒杯,无名指上的罗盘戒指在玻璃反光里闪过微光,“杀青戏拍了十七条,您的袖口都被我拽破了,该道歉的是我才对。”语气温和,却在“拽破”二字上刻意加重,让不远处的桑霁月握叉的指节骤然收紧。许明轩的手悬在半空僵了半秒,余光瞥见桑霁月走近,忽然换上委屈表情:“明明是你入戏太深,喊‘不要离开我’时指甲都掐进我手腕了。”他倾身逼近,发梢几乎扫过桑疏晚耳垂,眼角余光却在捕捉镜头方向——这是第三十七次试图制造“亲密瞬间”,前三十六次都被她用剧本或酒杯不着痕迹隔开。
“许老师对戏这么认真?”桑霁月突然插进来,草莓塔的奶油蹭在许明轩袖口,她慌忙用丝帕擦拭,指尖却精准按在他手腕内侧的淤青——那是昨天拍打戏时桑疏晚卸力过猛留下的印子,“我听说您下一部戏要演病娇反派,不如现在就练练‘被拒绝后扭曲的表情’?”宴会厅的轻音乐突然出现半拍卡顿,桑疏晚看见许明轩的瞳孔骤缩。三年前桑霁月买通营销号抹黑她“耍大牌”时,用的就是这种绵里藏针的语气,表面关心实则递刀。此刻对方的丝帕正以顺时针方向擦拭,这个桑家假千金从小被教导的“优雅手势”,在她眼里却是当年推她下泳池时的预备动作。
“霁月妹妹说笑了。”她忽然伸手勾住桑霁月的肩,无名指的戒指恰好压在对方锁骨下方的假胎记上,“许老师不过是想帮我们宣传新剧,对吧?毕竟开机时‘双姝决裂’的通稿,现在换成‘姐妹情深’更有话题性。”桑霁月的身体瞬间僵硬,锁骨处的皮肤传来刺痛——那是她用遮瑕膏盖住的蝴蝶胎记,真正的桑家血脉标记,此刻正被桑疏晚的戒指边缘碾出红印。她听见对方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里说:“上周你买水军刷‘桑疏晚老赖之女’时,可没想起姐妹情深。”
许明轩的喉结滚动两下,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的导演正举着手机拍摄。桑疏晚的手还搭在桑霁月肩上,两人对着镜头笑得像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他分明看见桑霁月的指甲正掐进前者的掌心,而桑疏晚的指尖正按在对方后颈的死穴位置——这是她们在《双生谍影》里练过的互控姿势,此刻在镜头前化作亲密无间的贴耳私语。
“许老师要是没别的事。”桑疏晚忽然转身,罗盘戒指在灯光下划出冷光,“我和霁月约了造型师讨论红毯造型——您知道的,我们都想赢过对方,又怕被说‘雌竞’,只好私下里……”她尾音上扬,指尖轻轻划过桑霁月的发梢,后者配合地缩了缩脖子,露出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
看着许明轩铁青着脸离开,桑疏晚忽然松开手,从手包里抽出湿巾擦拭掌心。桑霁月也掏出小镜子补妆,粉饼盒盖上的瞬间,两人在镜面倒影里对视——和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