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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玉佩,捏紧手心,忽觉得难受不已。那是她自小佩戴在身上的玉佩,是她父母定亲之物。在离开江陵前,祖母特地要了回去,她当时不知为何,只是想着要离开也不便带着。哪知会是这样赠了出去。

魏璟收下,往怀里一揣,视线淡淡瞥过旁边的人一眼,“还跪着做什么?”太子没心思再问下去,也抬手道:“起来吧。”文瑶起身,匆匆离开。

今日被命令两次尚觉得能忍受,可见到自己的东西被赠出去,她心情低落至极。

大概是要不回来了。

虽是夏日,但这两日夜里比白天要凉爽许多,本该早早入眠,奈何魏璟又忙到子时方才停下。

文瑶无可奈何,只能等到他忙完才敢进殿。殿内冰鉴在两侧,旁边门窗敞着,寂寂夜风穿堂而过,走上前便觉得凉飕飕的。

书案前的人身着薄绸,目光注视着窗外,有些出神。文瑶近前先看见的却是被随处丢在砚台旁边的玉佩,稍有不慎,那玉白流苏穗子便会染上墨色。

她定眼瞧了一会儿,抬眼时,魏璟已经转过身。“你今日瞧着不高兴?”

每日瞧见这张脸,轻易便能察觉出不对。知她每回都巴不得早些离开,少有这样温温吞吞的时候。

不会进来便盯着东西走神。

魏璟顺着她适才盯着的东西看过去,然后转过脸,等着她回答。“殿下坐下吧。"文瑶避而不答,“已经很晚了,施完针早些歇息吧。”语气倒是听着如常,可神色里却是瞧不出多乐意,冰冷冷的。魏璟遭她嫌弃不是一回了,只是这次似有些不同,像是在同他置气。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玉佩,想起她今日说的那些话,并不再好奇多问。疲惫神色在施完针时终于得到缓解,见人收拾要走,他才说了一句:“明日随我出一趟宫。”

“是为何事?”

文瑶不大乐意做医治以外的其他事,尤其是陪着魏璟,太累。“小人明日想留在宫里。”

魏璟面色已经暗了下来,不容她拒绝:“明日卯时,不可迟了。”文瑶回去时已经丑时,她自己再洗浴完躺下,睡不到两个时辰,便又起了。近两个月大部分时间都是如此,实在磨人。可魏璟那样不近人情的性子,哪里会管她如何。出宫到了官廨时,天色已大亮。

高家三郎死在郊外的案子今日正要结案。因尸体全身淤青,唇色发紫,刑部判断是中了毒。但是何毒,一直验不出来。魏璟带她来,便是要她辩一辩到底中了什么毒。文瑶提前告知道:“殿下应该知道,小人不擅毒药,师父并没有教我太多。”

“无妨,只是试试。”

虽然要她来帮忙断案,有些草率,但魏璟倒相信她能解开谜团。诸位大人卯时不到就在正堂等着魏璟来听审,见人终于来了,正要上去迎,不料魏璟带着个女子看尸体去了。

众人忙不迭跟上。

在尸体搬出来的那一瞬,文瑶便有些忍不住了,她一脸难忍的表情看向魏璟,他却并不有所动容,“你上前看看,是中了何种毒。”文瑶无奈,只得上前。

尸体一直放在冰窖存着,减缓了腐烂的速度,下半身盖着白布,只露出了上半截身子。

文瑶捂着口鼻上前,看了一会儿尸体的面部,仵作则在旁解释了一下他解尸的发现。

她没忍住多久,便冲出门外呕吐。

魏璟随着她出去,将手里的帕子递给她换下,随后带她出了刑部。马车里燃了香,文瑶方才觉得缓了过来,可胃里还是泛酸,刚坐下没多久,又跑去外头吐了好一阵。

晨起本就吃东西,肚子里空着,这么一吐感觉要将胆汁吐出来,整个人脸色都不好。

魏璟哪知她反应如此,伸手在她背上替她抚顺,一边递水给她。待她终于缓下来,才问:“可瞧出什么来了?”文瑶如实道:“并非中毒,而是服药后,终欲过度。”那样枯瘦的形体,死前便已经虚过了头。仵作没从肚子里验出毒药,是因吃药纵欲而死的面容与中毒神似。

魏璟思忖着这话,忽地一笑,“怪是那群人验不出,原来是怕这样的死法太不体面。”

高家三郎是高震的儿子,嫡子早夭,庶子如今也死得如此丢脸面,如何能甘心。

他甚至预料到,都不用出手,高家自己就要走上一条不归道了。魏璟留下文瑶在马车里休息,折身又回了刑部。外头暑气重,好在马车里置了冰,她躺在里面补了一觉。也不知歇了多久,直到马车外头有人停下,隐约听着像是高柔的声音,她才睁眼起了身。

“三郎他被人谋害,绝非意外死亡。“高柔第一句话就哭了出来,“三郎他从未与人结怨,死得如此凄惨,殿下一定要将凶手抓获!”高家三郎是高柔叔父的儿子,比高柔小一岁,姐弟俩情深意重,知道今日审案,亦是早早赶了过来。

不料,魏璟一句意外死亡,便结了案。

高柔不能接受,便又向魏璟诉委屈,求公道。并非中毒死亡,高家却坚持这一念头,无疑是要人背锅。文瑶清楚魏璟今日要她来此,便是要揭穿这一真相,根本不会再审案。“殿下!"高柔见人置之不理,大胆上前拽住了魏璟的衣袖,使得他原本要掀开车帘的手被扯了回去。

“没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