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的第三种话。女人以一种献祭般的姿态，将自己的一切都呈现给他，让他在挣扎的情感漩涡中，越陷越深。

五条悟不是看不穿她的这些“陷阱”，但他偏偏每一次都心甘情愿地往下跳。于是，他轻轻地托着她的手腕，然后低着头，将唇凑到她的手腕旁边，乖乖地吹了两下。

“还疼吗？"他耐心地问。

“还有一点，”女人眨了眨眼睛，轻声说，“旦那亲一下就好了。”男人温热的唇慢慢地靠近她手腕上的红痕，但在嘴唇触碰到那片皮肤的前一秒，突然停住了动作。

宽大的和服袖口裹着她的皮肤，将那种带着昂贵香料浸泡过的沉郁味道完全拢住，柔软的皮肤上属于樱花的自然甜香慢慢晕染在他的鼻息之间。苍蓝色的眼眸垂下，看着这个总是在他面前故意示弱的女人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诧异，好像早已预测到他不会吻上去。甚至，她现在也不问他生不生气，只是慢慢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腕。但五条悟却不肯放手，也生怕再握痛了她，只能跟着女人的力气，慢慢压低自己的肩膀，直到离她越来越近。

四目相对之际，他发现自己又被她牵着走了。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做出反应，一个很轻很浅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唇上。女人的吻那么柔和，但是给五条悟带来的情绪波动又那么强烈。他像是得到了某种肯定，也像是不愿意服输，于是用力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坠着金色铃铛的簪子哗啦啦地响，鎏金的边缘戳痛了他的手。于是，男人直接抽出了乌黑发间的几根簪子，任凭瀑布般的长发倾泻而下。他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桌子上。

没了簪子的阻碍，也没有了巨大的身高差，他就可以更用力地吻她，直到女人柔软的唇舌完全臣服于他的亲吻，身体也被他亲得完全软掉。当她开始挣扎着推揉他的肩膀，五条悟才舍得放开她。“呼一一"春烟喘了一大口气，努力补充着胸腔里不足的氧气。随后，她慢慢地攀上了他的肩膀，将脸颊贴在他的外套上。“旦那每次亲得这么重，都让我觉得好开心。”她的话听起来很奇怪，明明已经被人吃干抹净了，还要露出这么幸福的表情。

“你会喜欢这样吗？"五条悟好奇地问，“不会难受？”“难受是有一点，但只要想到这样可以让旦那开心，那么，我的开心就会远远多过那一点点难受。”

她用那双温和从容的眼睛看着他，明明脸颊完全红透了，呼吸也完全乱掉，但就是让人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她预料之中的。“啧，这种话到底是谁教你的？”

五条悟对她的温顺态度并不买账。

她越是对他千依百顺，他就越觉得不对劲。“读书的时候我不会想那么多，但是最近几年，我越来越觉得…苍蓝色的眼睛将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他产生过无数次的诡异设想，现在好像渐渐抓住了头绪。

“春烟，你是不是一一”

“当然不是，"春烟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笑着说，“旦那好过分哦，怎么可以这样想我。”

五条悟将信将疑地问她：“那你为什么说这种话。”“因为……

女人的话顿了顿，琥珀色的眼珠盯着他，认真地说：“因为是旦那，我才愿意这样。”

“我比旦那想象中爱得更多，所以希望旦那开心。”“旦那也要尽量对我温柔一点哦。”

她捧着男人的脸颊，注视着那双照亮了她整个人生的漂亮眼睛，这样对他说。

五条悟垂眸，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总是把这些情话挂在嘴边，甚至连“做妾"这种乱七八糟的话都说得出口，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这段关系的绝对主导者。但实际上，他一直都被她牵着走。

她想结婚就结婚，她想离婚就离婚，她想复婚就复婚，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毫无道理、毫无原则、任性得让人咂舌。

而现在，她轻轻地拉着他的袖子，再一次对他抛来了不容拒绝的请求。“旦那，如果你休长假，我们要不要出去玩玩？”琥珀色的眼睛眨啊眨，带着一种讨好的神色。“出去？"五条悟问。

春烟继续说：“是呀，日本这么小，也没什么好玩的。”柔软的手慢慢地攀上他的胳膊，外套的袖子被她扯来扯去。“前阵子七海休年假去马来西亚了，听他说玩得超开心，不如我们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