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4 / 4)

“三姐儿,你不是跟着先生读书吗,会不会画画?”

“会些简单的。"沈隽点点头,想起余先生教过的那些,思索着道:“梅兰竹菊,还有花儿鸟儿的,不过我画得也不大好……”“这些就行!”

沈庆闻言,顿时高兴起来,“到时候等我把骨架扎好,就找你来帮忙画上头的图样,什么燕子,蝴蝶,还有鹰的,我看那些小娘子小郎君们最喜欢这几种!”

正说着话,他的肚子忽然咕噜作响。

兄妹俩不由面面相觑,再抬眼一看天色,这才发现都已经快过晌午了。厨房里冷锅冷灶,两人对着早上剩下的半锅粥发愁。好巧不巧,他们俩做饭的手艺都不怎么样。最后还是沈隽挽起袖子,把粥重新热了热,又热了几张饼,就这自家阿娘腌的咸菜,吃了顿潦潦草草的午饭。

不过即便如此,沈庆也吃的津津有味,连碗底都刮干净了。饭后,沈庆自觉去洗锅洗碗,沈隽则拿上钱袋,上外头的笔墨铺子里,买了几刀好纸,还有一方墨锭。

她下晌要去拜访城东那位开私塾的钱先生。这些东西便是作为见面礼的。

买完东西回来,她小憩片刻,便收拾齐整,带上严先生所写的信出了门。钱家私塾在城东的槐花巷,是一处二进的宅子,门房的小厮听说她是来寻自家老爷的,便领着她去了厅堂。

“你在这儿等会儿,先生还在上课,等下课才会过来。”沈隽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坐在椅中,等了差不多两盏茶的工夫,隐约能听得到孩童们的读书声,时而清楚,时而停顿。

终于,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抬头看去一一迈着步子走进来的中年男子身着靛蓝锦袍,腰间挂着一枚玉佩,微胖的脸上蓄着进行修剪的胡须。

钱先生扫了她一眼,目光在那身半旧的衣裳上停留片刻,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心道又是些穷酸学生来蹭课……

这身衣裳连府里体面些的丫鬟都不如,能有什么出息?沈隽站起身来,端端正正行了一礼,双手奉上严先生的信。钱先生草草看完信,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下垂,“既然是严兄所托,那便先留下吧。”

沈隽听出他话中的不乐意,没说什么。

又听他冷淡地道:“半年束修五两,每日卯时三刻到学,不可迟到,无事不得请假,自备饭食笔墨。”

见沈隽点头应下,心中又是一哂。